虽然叁十晚和小洲守岁,但大年初一我醒的很早,这大概是一个华人发自肺腑的对春节的期待,是亘古不变的,即使近年来年味愈发淡薄。
我洗漱完了就坐沙发上玩手机,许是过于不可思议,小洲看到我时还吓了一跳:“姐姐?!”
“这才多久没见你就认不出我了,渣男。”
“不是,你怎么起这么早?”小洲的头发又黑又软,刚起来尤其容易形成鸟窝既视感,配上他睡眼惺忪的神情,让人非常想要掐他脸蛋。
我真的就这么做了,松手后留下两道红印子,我又照着印子揉了揉:“小帅哥,你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可爱呀?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把口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呢?”
小洲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但还是乖乖做了:“好,什么东西啊……红包?”
我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灿烂的笑:“是呀!新年快乐,小洲!”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洲在短暂的呆住之后,也跟着我傻乐,他动作极其轻柔地抱住我,只是一瞬,就松开了:“嗯,新年快乐,我的宝贝!希望你永远都要这么快乐。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礼物。以后的每一个春节,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
我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眼睛亮晶晶的。
午饭照习惯,是要聚到奶奶家吃的。
我奶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大伯,大伯家有俩闺女,大的孩子都叁四岁了,小的还在念高中。
奶奶家离我这车程半小时,到的时候才九点多,不过人基本到齐了。
无论平时多忙,多疏远,过年总是要聚一聚的,这是血缘带给我们的羁绊。
堂姐是个挺漂亮的女人,生了孩子后就辞职做全职太太,身材渐渐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听说现在打算要二胎。
堂妹就很纤瘦文静,平时不言不语,透着股书卷气,现在在读高叁,和小洲一样年纪,上的是我当年的高中。
奶奶一见到我就乐呵起来:“小止啊,来,吃糖啊,奶奶特意买了你喜欢吃的那种!哎呀呀,这男娃子是刚谈的对象啊?去年还一个人回来呢。”
我小时候是放在奶奶身边养的,跟她亲,几年前爷爷去世了,老家就剩她一个人。奶奶每天跟人打打牌,跳跳广场舞,看看电视,没什么活动,也挺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