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如一尊凶神,进屋,身上一身鸦色劲服,在烛火里,面如玄铁,一双眼睛猩红猩红,面上还带着星点血迹。
“坛公公,别来无恙,久未见愈发精神了。”秦冕瞥了眼在圈儿椅上的慕百灵,那副模样,他的心脏无法察觉地拧了一下。
坛婆面容因着惊恐扭曲着,原是故人,若她知这姑娘是秦冕的人,拿刀架着她也不敢接这活。
秦冕周身阴潮密布,狠戾之气不言而喻,屋内温度竟也冷了几分,任谁人也看不清秦冕此刻的面容表情。
坛婆泛黄的眼躲躲闪闪,她大半辈子都在与人斗,不曾想今日会遇上这凶神。
坛婆紧咬龈肉,满口胀痛,她想活命,随即反手将烛台打翻,又飞快向火里撒了一捧药,本是黄澄澄的烛火,一瞬便串起绿色的火焰,火舌串起飞快四溅,屋内瞬间便陷入火海。
秦冕蹙眉,他料到坛婆铁定不会那么容易束手就擒,只是没想到竟然这般快。
只可惜,坛婆走不出几步,便被秦冕一个飞踢,便直接跪在地上。
吱吱哪还敢上前去搀,只见坛婆一口鲜血冲出,应是脊柱胸骨被击碎,人当即就不行了。
秦冕见那火势愈发大,热浪滚滚袭来,迅速捞起圈儿椅上的慕百灵,掐着她的细腰,“能走动么?”
慕百灵摇摇头,她定定看着秦冕,多年后她回想这一刻依然难以言喻,邪火绿焰中秦冕的双眼,是墨绿色的星海。
秦冕抗起她向外走,没走几步,脚踝却被坛婆拉扯住。
秦冕亦不说二话,抽刀便是一捅,那柄刀生生贯穿了坛婆的胸背。
却不曾想,坛婆满口鲜血,狰狞着露出笑容,怀中一捧药,悉数撒向秦冕。
秦冕虽反应极快,终是躲不过那突如其来的绝命狠招。一鼻息,呛得他连连后退,险险扛不住慕百灵。
坛婆阴冷至极的笑容渐渐凝滞,张着一圈空口,秦冕认得那无声息地口型,说的是:“送你一份大礼。”尔后便断了气息。
时归在屋外,已经清理了不少杂碎,他见秦冕扛着慕百灵出了屋,屋内火光熊熊,一女孩子的哭声在里头响起。
慕百灵弱声:“解药,里头那姑娘,说不准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