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的高翻们一般都是按照世界时间上班的,遇到突发事件要迅速反应。经常出差,有时候一觉醒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是常有的事。
“怎么办呢?如今我身体微恙,不太好!”路修睿又道。
裴震却是笑了。“不知道路翻译何处微恙?”
“痔疮算不算微恙?”路修睿不紧不慢地反问。
裴震也老谋深算的笑了:“是吗?那一周前路翻译的健康报告有问题了,看来你们领导对你是不够关心,长了痔疮都没给检查出来。吴秘书,立刻联系医院,让医生帮路翻译瞧瞧!有大碍的话,住院治疗,没大碍的话,就跟咱们出国一趟!”
路修睿眸子一紧,同样不动声色。“不劳驾裴部长和吴秘书了,我自己去瞧就是了!”
“路翻译,如此不专业的对待自己的职业,对得起你的母亲吗?”裴震记得范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她儿子怎么能差呢?
路修睿笑笑:“看来裴部长是一定要难为路某了!好吧,既然裴部长这么看得起我,多次提到我的母亲,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无论如何我也得对得起我母亲生了我,她一生那么不容易,我怎么能再给她抹黑不是?”
“这就对了!”裴震笑了,走了过来,伸出手,大手拍了拍路修睿的肩膀。
裴震没看到的是,那一刹,路修睿的肩膀倏地挺直,浑身绷紧,手在身侧握紧成拳,腮帮子上的咬肌绷紧,但很快,他面容平和,扯了扯唇,微微颔首,大步离去。
吴秘书回头,看向部长,欲言又止。
裴震挑眉,问:“有话说?”
吴秘书只好道:“部长,他也太目中无人了!”
裴震不以为然的笑笑:“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并不多了,他似乎只对我这样。或许吴秘书,你通知路翻译的领导一声,就说他同意了,这几天别安排别的任务给他了!”
“是!”吴秘书去安排了。
路修睿上了车子,拉下遮阳板,面对上面的镜子,看到自己的脸绷紧着,面容肌肉僵硬,视线下移,转移到刚才被裴部长拍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怔愣了良久,没有焦距,不知道想些什么。
车子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才缓缓滑动,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驶向了夜色里。
在酒吧门口停下来,他没有下车,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徐徐抽完,然后才下了车子,进了酒吧,站在门口,四下打量着什么,并未进到最里面。
良久,似乎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他又回到了车里,然后放倒了椅子,躺在车上,眯起了眸子,假寐了一段时间。
一直到十一点半,他再度进到了酒吧,依然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然后回到了车里。
梁墨染此时躺在她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结果十二点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她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这铃声,惊了方萍。
今晚就她跟梁墨染在,韩蕊被沈澄之接走了。
迟未也去跟栾沧海约会,都不回来了。
宿舍里只剩下了梁墨染和方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