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一把抢过林素手里的钱,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
林素抱着燕菡,眼里满是心疼,燕菡被打得鼻青脸肿,林素比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母女两个都是伤痕累累。“菡菡,妈妈看看你的头!流血了,好多血!”
燕菡也泪眼婆娑地看着妈妈,母女相顾无言,泪落千行。
终于,还是没去医院,额头只是碰了个角,流血不少,可还是没去医院,因为这几年林素经常挨打,家里备了酒精和碘酒,林素亲自帮燕菡上药,贴了创可贴。
燕菡去外面拿自己的包,突然发现包包被人打开,东西散落一地,而包里那原本准备还给裴瑜宸的两千块钱,不见了!
她一下子明白,是燕治国,他刚才翻了她的包!
林素也走了出来,看到燕菡愣在院子里,又看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时间明白了什么。“菡菡,他拿了你的钱吗?”
“没有,妈妈,没钱!”燕菡立刻摇头,然后去捡地上的东西。
“拿了多少?”林素岂能不知女儿的心思,又是怕自己难过,怕自己愧疚,她不敢说钱被燕治国拿走了。
“妈妈,没有!”燕菡咬唇,否认。她低垂着头,眼泪滑出来。
林素不再说话,别过脸去,眼底飞快的滑出一串泪来,她,后悔了,后悔跟燕治国草率结婚,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卖。
晚上,一身伤痕的母女两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
终于,黑暗里,燕菡低声开口:“妈妈,跟他离婚吧,我们去锦海!”
“妈妈还有三年退休,想等退休后再走!”林素轻声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你李婶给你打电话了?”
“想你了!”燕菡转身抱着妈妈,身上的痛,没有心里的痛更痛,她没回答妈妈的问题,只是说:“妈妈,我好害怕,你跟我去锦海好不好?我们提前办退休,霜儿我来养,我的工资省着点,可以养活你们两个的!妈妈,我不能再看着你被打却无能为力了,这次我们报警吧!”
“菡菡,你都二十六岁了,过了春节,马上二十七岁,你要结婚的,到时候怎么办?妈妈不能拖累你!我也想过报警,可是以后你跟霜儿怎么见人?抓他进去,几个月放出来,或许打得我们更厉害,再说了,他的确当初有恩与我们,许他对不起我们,不许我们对不起他,这是做人的根本,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吃亏是福,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我们永远都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小人!不以别人对我们好坏而改变了我们最初的初衷!”
“妈妈,知道了!”
“傻孩子!”林素摇摇头,环抱着女儿,柔声问:“疼吗?”
“不疼!”再疼,也没妈妈身上疼,妈妈受得打更多。
“妈妈,我不结婚了,我们离开,不报警,只是离开,远离这里,远离他,好吗?”
“傻孩子,女人要结婚的,只是不能草率结婚,你跟锐六年了,我想你也算是了解他了,你们知根知底,应该会幸福得!”
“妈妈”燕菡多想说,谭锐根本就是个混蛋,可是现在妈妈一身伤痕,她若说了,妈妈心里更担心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燕菡终于还是没有说服林素,并且周六上午,林素就赶着她回锦海,她不走,林素却说:“回去吧,好孩子,妈妈没事,元旦别回来了,有了钱,他会消停一阵子的!”
“可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