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笑的如此开心?”清琅琅如珠玉相击般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众人顿时唬的一跳,一个个忙着转身行礼,一时没凑开,头撞头脚撞脚的,到底呼啦啦的都跪在了地上。
“见过殿下!”
杏黄蟒袍的男子信步走了进来,到了八哥跟前,抬眼瞧了唐蕊一眼:“十分有趣?”
唐蕊笑道:“自然有趣。”他一进来,奴才们一个个吓得脸色青白,连空气都像凝固了似的,他还真是有一种独特的本事。
唐蕊想到此又开始偷笑。
司徒珏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肯定是在笑自己,回头瞧着一地的奴才,淡淡道:“都跪在孤的屋里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句话落下,众人“哗啦”一下赶紧跑了。
司徒珏也无奈:“孤又不是老虎,他们在怕什么?”
唐蕊忍不住拍着几案大笑起来,这时桌上的八哥跳着叫道:“老虎!老虎!”
司徒珏不悦蹙眉,冷眼瞥着那八哥:“再多嘴,将你炖了,炖乳鸽听过没?今儿炖八哥!”
八哥绿豆小眼瞅着他吓得往后蹦了一下,瑟缩的蜷缩着脑袋道:“炖……炖八哥……怕怕……”
唐蕊一听这话又大笑起来,“这八哥成精了!”
司徒珏挨着她身边坐着,唐蕊瞧着他贴着自己坐着,坐的这么近,不由得羞涩道:“坐这么近干嘛?这大白天的,你政事处理完了?”她瞧着现在才午后时间而已。
司徒珏拉她起来,到了榻上,他侧身靠在榻上,一手枕着头,道:“难道孤休息一下都不可以?今日孤叫他们将奏折送到东宫书房,省的镇日里留在宫中不得回来。”
唐蕊轻笑,替他脱了鞋袜,拿了毯子:“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待会不是还得去看折子吗?”
司徒珏伸手一拉,便将女子拉到自己的怀中,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孤休息,你也得陪着。”
唐蕊下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眼珠一转,摇头:“我不睡,我有事。”
司徒珏不乐:“你有什么事?”
“不告诉你。”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司徒珏不满,抬眼看看房门,巧香出去的时候已经乖觉的带上了,只窗扇开着,不过外头清清静静没有人。
他便起了坏心思,一只手抚在她的背上,上下的抚摩,将女子柔软的身子往身上揉。
唐蕊哪里不晓得他什么意思,两腮微红,要起来,她这次可不是骗他,她真有事儿。
“我起来。”
他双手扣着她的腰,她哪里起得来。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低头便凑到了她耳垂处轻轻的咬住了。
一阵酥.麻麻带着电电的感觉从耳垂处一直传到心坎里,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扭动了一下,却被他搂的更紧。
“别……”她轻轻的低叫了一声。
“你忘了……”他哑声道,眼眸里渐渐染上了氤氲之色,“你怀孕了,没有孩子你怎么跟父皇交代?”
一说起这事,唐蕊心虚,昭帝因为盼望着小皇孙这几日都叫冯良往东宫送补品,每次送来都叫她胆战心惊好几回。
被他说中了心事,唐蕊咬着唇嗔道:“那也得关窗啊。”方才还有奴才在廊上搬花,若是叫人看到,她这脸往哪里搁?
司徒珏邪邪的笑笑,一翻身便从榻上起来,十分利落的关了窗落了栓。
“帮孤宽衣。”唐蕊瞧着他这架势,双腿便有点发软。她月事才了,这厮便迫不及待了。若不是他拿皇孙威胁,她可不大白天的叫他乱来。
唐蕊红着脸,便过来替他解了玉带,又宽了外面杏黄蟒袍拿到了衣杆上挂起来,没待她转身,男人便从后面抱了过来。
“孤今日得了一样东西,你看不看?”他一面双手在她胸前乱来,一面说着。
“什么?”她竭力分开思绪,才不会软着腿滑落到地上去。
只见他从内衫怀里真取出一个东西,拉着她到床榻前坐下,“给你。”
唐蕊好奇的接过来,是一本十分精致的画册,画册封面一幅花好月圆的画儿,他何时喜爱看画册了?
她都觉得奇怪,可是当打开封首时,入目的画儿叫她瞪大了眼睛,“啪”的一下合上了页面,瞪着男子:“太子……你看这个?”
里头可不是避火图吗?这人,瞧着霁月风光,脑子里想些啥?
司徒珏笑笑,顺手将杏黄的帐子扯下,里头便是两个人最私密的空间。
他扑她在柔软的床上,唇在她耳畔问:“怎么不能看?孤,也是男人。”
唐蕊羞涩的瞪着他,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那你……自己看也就罢了,干嘛给我看?”实在是太叫人羞耻了。
他笑,扯了她的衣衫,不过薄薄两件,片刻就没了,他细细打量那洁白如玉的身体,手臂虚虚的压在她耳畔,哑声低语道:“你看了,我才不用费那么大力气教啊。小笨蛋。”
“谁笨啦?”她不服的腹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他那劲实而强健的体魄,宽厚肩膀,精瘦腰身,挺拔如松如竹,如此好看,她虽不敢大模大样的看,偷眼还是要赏的。
他在她耳畔低声哑笑:“你不看?那孤只好一招一招的教你……”
唐蕊羞恼捶他:“不学,不学……”
“那你也得为皇孙考虑考虑不是?”
唐蕊气恼,他又拿这话来激她。
她没了话驳他,此时她亦说不出话,因为嘴唇已经被结结实实堵住,另一种蚀骨的滋味占据了她的感官。
罗帐轻摇,外头秋雨再次落下,沙沙打在窗台上,两只八哥打了一会儿盹,瞪圆了眼睛瞅着那摇晃的杏黄罗帐。打盹之前那帐子在摇,盹儿打完了还在摇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