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不解,问她:“良娣是有好主意了?”
唐蕊一笑,一根手指按在她的脑门上:“你派了人暗中给我盯好了赵妙言和沈清韵,别又叫人支使了。”
锦瑟脸上一红,连忙道:“这次绝不会了。”
唐蕊唇角微扬,这东宫里还真是热闹,她们设了一个局,难道她就不能安个套?
雅琴阁里,沈清韵屏退了丫鬟,合了门扇,屋里头只剩下她和赵妙言两个。
“赵姑娘,该醒醒了,咱们顺利留下来了!”她高兴的说。
赵妙言听了她这话,连忙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热死我了!”她连连用手扇着冒汗的脸颊,沈清韵连忙递了一把团扇子过去。
“姑姑这是什么计?差点没把我闷死?!”
沈清韵问道:“女医官可给你包扎了伤口?”
赵妙言掀开裙角,露出那白色的纱带:“这可不是,包的结结实实,就是热了些。赶紧给我找换衫子换一换,这鸽子血还真是难闻!”她生来娇贵,这热一点臭一点,她便觉得如同刀架在脖子上一般。
“别别啊……我的姑娘,这沾了血的衣衫不能换呢!晚间八成太子要来的,若是太子看到这血渍,才晓得心疼姑娘,咱们的苦肉计才不算白费呢!”沈清韵阻拦道。
赵妙言一听说“心疼”两个字,不由得心头一动,想想也是,若是表哥心疼她,定然会温言软语的安慰她。她这么想着,心里觉得酥酥软软的。
“好,那……不换便是。”她笑着得意摇着团扇,“我觉得那个良娣也不是什么聪明角色,我若是这宫中主母,决计不会让外头的女人轻易住进来!”
“那是,姑娘自然是最聪明的人。”沈清韵恭维她。
赵妙言摇着扇子笑得甜:“你这小嘴,真是会说话,怪不得姑母信任你,又将你指派到我身边来帮忙。若是这件事办成了,我顺利被册立了太子妃,一定少不了提拔你的。”
沈清韵连忙多谢,脸上笑的殷切,心里却十分不屑。如今的她,在看到唐蕊那身良娣的锦衣华服之后,对于女官的品阶早已不放在心上。她曾一心要找潜龙之婿,如今既然进了东宫,无论如何,总得在太子身边找到一席,日后慢慢进阶,自有她的手段。这一次,她要在太子身上好好的下一番功夫。
☆、吃醋
司徒珏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他径直往合璧苑去。到了门口碰着巧香手里捧着茶盘,她瞧见太子回来了, 急忙躬身行礼。
“良娣呢?”他随口问, 正是回来口渴,便随手将她茶盘上的茶水拿起来喝。
“良娣在合璧苑呢, 殿下……”巧香欲言又止。
“什么事, 说!”司徒珏最不喜人吞吞吐吐。
“今日东宫里头来了客,闹了一天哩。”
司徒珏疑惑:“什么客?”
巧香便一五一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都禀告了一遍。
司徒珏眼眸微动, 冷冷笑了一声。
他搁下茶杯,往合璧苑去了。
院中, 几株高大的木兰绿叶招展, 白玉盏般的花朵儿正冉冉盛放, 散发出馥郁的芬芳。
房间里头灯烛明亮,似有人影,司徒珏推开门, 便看到那女子身着浅蓝色披纱,身着薄薄的烟罗锦衣, 简单的挽着发髻斜插着白玉簪子,其余的头发仿似青瀑般的垂落在肩头,正坐着梳妆台前, 一只手撑着洁白的下巴,慵懒的瞅着他,娇媚而勾人。
这情景,叫他怔了一下, 莫名觉得有些口渴。
瞧着他进来,那女子睨了他一眼,转了头去不理他。
他到了唐蕊身后,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落到了她柔软的纤腰上,低头凑到她的耳畔戏谑的说:“怎么了,不理孤了?”
女子哼了一声。
他坐在她身畔,握着她光洁如玉的手指,只见那轻纱下露出一截皓腕,温润洁白犹如羊脂。轻薄的锦衣裹着窈窕玲珑的身段,他抚着那嫩滑的手腕,瞧着这妙曼的景色,便开始心猿意马了。
女子将手腕从他手中挣出来,道:“殿下可晓得,今日你表妹巴巴过来看望你了,就住在那雅琴阁哩。殿下要是想见,现在便可以过去瞧瞧,人家说不定正等着你呢。”
司徒珏听这口气,这是吃醋了?
这吃醋的小模样倒是可爱娇媚的很。他伸手将女子揽了过来,抱在怀中让女子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揪了揪她嫩滑的小脸,道:“管他什么表妹不表妹的,十个表妹也没我家的小蕊儿好。孤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唐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躺在他怀中捶他:“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那孤叫你好生的明白明白。”说罢他低头着头胡乱亲她。
“别闹了!”她笑着从他怀里挣出来,“有菜给你留着呢!”
她拉着他到了桌边,揭开了纱罩,里头准备着刚做好的饭菜,热气腾腾的。她估摸着他回来的时间,到了点做好的,就等着他回来吃。
桌上都是他爱吃的小菜,还有煲好的百合玉竹鸭汤。他瞧着心里觉得一阵暖意融融。
“就知道蕊儿对孤好。”他揉了揉她的头。
唐蕊一面给他盛了一碗汤,一边说:“你若是有十个表妹,这东宫内廷怕是要给你的表妹们围攻了,八成早就保不住了!”她啐他。
司徒珏微微一笑:“孤听说了。”
唐蕊一面给他夹菜一面问他:“秦嬷嬷说你小时候很听她的话,小时候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因为他是十三重生过来的,她生怕他记不得太子小时候的事。
“记得。”他说,“那又如何?孩童是孩童,那是不懂事,想让本太子听一个老嬷嬷的话,岂不是荒谬?”
司徒珏喝了汤,倒是觉得肚子饿了,在宫里头他没甚胃口吃了点点心便回来了。如今看着满桌的饭菜,胃口大开。
唐蕊在一旁瞧着他吃饭,虽然吃的快动作却优雅好看。到底是皇子,教养与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