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站住理,那还怕他个屁!
在宣德朝,勋戚们继续被无视,他们也装了老实模样,看似无害。
可一旦被他们抓到了把柄,那无害就会变成刀枪。
方醒看到辛老七被围之后,就把右手放在腰侧,说道:“老泰宁侯让人敬佩,所以无事我不会来这里。”
这话同样是在羞辱:老泰宁侯在时我尊重他,可你陈钟算个啥!
陈钟心中微怒,说道:“兴和伯都打上门来了,总得给本候一个道理吧,不然本候不介意去御前求个公道。”
他说话时,周围的家丁,以及围住辛老七的那些老家丁都看了方醒一眼。
这种蓄势的手法方醒见识过不少,自己也用过。
“冯有为不赌钱。”
方醒讥讽的道:“冯有为的日子就是画,不是在画画,就是在看画,那是他养家的手艺,除此之外就只有妻儿能让他分心。泰宁侯,别说是赌坊,就算是美女当前,本伯也敢打赌,他冯有为会盯着看,但却只是想着怎么找到她的神韵,然后画下来。”
陈钟瞥了依旧从容的辛老七一眼,说道:“那是我的生意,兴和伯,你不嫌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吗!”
“那又如何!”
方醒坦然的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准备用权势来压住冯家,可对?”
陈钟侧身看着他,眼神渐渐凌厉:“那又如何!”
边上的管家和保护陈钟的几个家丁都听出了火药味,管家退后一步,准备到时候指挥人动手。
而那几个家丁却近前一步,虎视眈眈的盯着方醒。
方醒的右手自然的放在腰侧,侧身过去,看着陈钟,很认真的说道:“你既然要用权势来压他,那方某现在在此,可否用权势来压压你!”
叮!
就像是一根细细的弦被拉断了,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方醒。
管家几乎要疯了,主辱臣死,他现在只想一把掐死方醒。
而那些家丁们渐渐的狰狞起来,只等着陈钟的命令就动手。
别怪他们太大胆,打个比方,若是朱高煦在方家庄造次,方醒大怒要动手,家丁们可不会管你是谁。
陈钟微微退了半步,眼神如利刃般的盯住了方醒,冷冷的道:“兴和伯,你想要什么?你的权势都是陛下给的,你以为自己可以代替陛下吗?”
方醒的手已经探进了腰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温和,语气却意外的坚定。
“你是侯爵,我是伯爵,你以权压人,我以势压人,你,不服吗?”
陈钟只觉得胸口被谁推了一下,呼吸一下紧了起来。
他再次退后一步,面色铁青的道:“兴和伯,这里是京城!”
“那又如何?”
方醒咄咄逼人的向前一步,说道:“你和那些勋戚有交情,方某却仇人遍地,可敢来试试吗?”
陈钟的脸颊在抽搐着,他几次想举起右手,可每次都是才提起来就放下。
几次之后,他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一句话:“方醒,你莫得意!”
方醒还在笑,陈钟就狠狠地一跺脚!
“缩卵的蠢货!老侯爷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一个老家丁突然须发贲张的喝骂着陈钟,另一人喊道:“杀了他!”
这五人都是当年老泰宁侯留下的家丁,也可以说是亲兵。
他们当年跟着老泰宁侯征战沙场,厮杀无数,堪称是没有官职的悍将。
这些人经过时间的磋磨,如今整个侯府也就只剩下了这五人。
陈钟是半路出家承袭的爵位,而且还不是上一任的儿子,所以不怎么得这些老人的尊重。
所以今日他的表现稍微弱了些,被方醒压住了之后,这些老人积郁的不满就爆发了。
杀了他,说的自然不是方醒,他们也没那胆子。
“杀!”
那话才落,刀光就霍然闪过。
一个老家丁抽刀出来,长刀匹练般的瞄着辛老七的脖颈去了。
“老七!”
方醒大怒,一拳就打倒了陈钟。
你为了一个家丁就敢殴打泰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