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白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下文。
他抬头看向前方,被重重人头遮住的瘦削脊背屈着,黑色马尾辫在脑后扎起,一丝不苟的整洁模样。
他忍不住握了握手心,似乎还能抓到几分昨晚凉滑发丝在手中的触感。
早上醒来时身旁床铺已经冰凉,宣滢临走前将桌椅都尽数归位,浴巾毛巾也都整齐迭好放在架子上。只有水池旁的漱口杯边沿仍然沾着水珠,昭示着前一晚季若白并非独自度过的事实。
他对着镜子刷牙,重复的机械性动作让大脑放空,下身是释放过后的舒爽,脑中不自觉回放起昨晚的旖旎景象。
宣滢很瘦,很白,是那种没怎么好好吃饭的瘦和久居室内的苍白,放在房间灯光下让人稍许增加了食欲,但是掐住腰顶弄时,会被手心里的尖锐骨骼硌出钝痛。
季若白从前谈过的那些女友都和宣滢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她们张扬而大胆,身体有恰到好处的丰润曲线,隔着衣物触碰也能感受到鲜活的生命力。
而宣滢,像一朵过早衰败的花,在没有光照的温房里,沉默地开放。
早操时宣滢向老师请了假,趴在座位上看书。直到身前降下一片阴影,她才眨眨眼,坐直身体。
季若白站在她桌前,晃了晃手机:“怎么不回?”
宣滢扯了个谎:“没电了。”
远远地,从操场上的大喇叭里传出运动员进行曲。她环顾一圈,教室里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徐莎的桌上是空的。
宣滢的视线不禁多停留了两秒。
季若白接受她的理由,又问:“今晚做吗?”
他说得理所应当,仿佛问的不是做爱,而是一同前往小卖部买零食一样自然。
“不做。”宣滢没什么表情,察觉到对方有些不快后补充道,“有点疼。”
她后面半句声音很小,带着点被逼无奈的羞耻。季若白看她这样忽然心情大好,被无视了半个早上的阴郁一扫而光。
“那我下次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