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餐突然变成了清汤寡水的鸡蛋面条,作为罪魁祸首的周兮辞一点怨言都不敢有, 一个人吃了大半锅,连面汤都没放过。
陈临戈放下筷子看着她。
“怎么了?”周兮辞夹起最后一口面条塞进嘴里。
他叹了声气,抽了张纸巾擦手:“要不我再给你下一点?不知道还以为我缺你口粮呢。”
周兮辞笑了:“我这不是给你面子嘛,显得你厨艺很好。”
“我厨艺本来就不差。”陈临戈起身拿着自己的碗往厨房去:“快点吃,我要刷碗了。”
“马上!”
吃完也没休息的时间, 陈临戈提前叫了车, 收拾完厨房换了身干净衣服, 周兮辞已经拿着行李等在门外了。
他关好水电阀门,拿上钥匙锁好门,“走吧。”
从小区到高铁站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途中路过九中, 周兮辞坐在车里看着来往的学生,感觉很恍惚。
她正扒着窗户往外看,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陈临戈人靠着椅背, 闭着眼说:“我眯一会。”
“那你抓着我干吗?我又不会跳车逃跑。”周兮辞在他手心里挠了挠, 见他不说话, 也没再闹他。
到了车站, 陈临戈也一直牵着周兮辞,好像真的怕她半路逃跑似的,过安检的时候才松开。
周兮辞先过去,站在那边等他过来,揉着手说:“你今天怎么了,我手都被你捏红了。”
“没事,就想证明一下我的存在。”陈临戈把手递过去:“放心走,我在你身边。”
周兮辞鼻子一酸,“你干嘛啊。”
陈临戈没吭声,垂着眼看了她好一会,突然摘下帽子飞快地在她鼻尖亲了一下:“走吧。”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周兮辞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戴好帽子,一本正经地低头在看手机了。
“靠。”她咕哝了一声。
“我听见了啊。”
“又没骂你。”
“骂吧,我听听。”陈临戈笑着说。
“你神经病啊。”周兮辞说:“没见过你这么找骂的。”
“一句。”
“?”
陈临戈看着她,“我记着呢。”
“然后呢?”
“我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是你让我骂的啊。”周兮辞在他胳膊上揪了一下:“再说我那句也不算骂你吧。”
“还动手了。”陈临戈看了眼胳膊上红起来的那块:“这算人身攻击,我换算一下,五句了。”
周兮辞笑了:“哪有你这么算的。”
陈临戈不置可否,牵着她往二楼候车室走去。
从溪城到b市,将近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周兮辞全程都醒着,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
陈临戈睡了一觉醒来,车子刚好进入隧道,车厢里一阵强烈的轰鸣声。
他拿起搁在小桌板上的水喝了一口,“你不困吗?”
“不困。”周兮辞说:“我们昨晚不是差不多时间睡的吗,你今天怎么这么困?”
陈临戈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是一个时间睡的吗?”
周兮辞脸倏地一热,又立马转了过去。
高铁进入b市范围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下车时,周兮辞接到杨毅的电话,那边问要不要接。
“不用,我哥送我来的。”周兮辞一时说顺口了,看到陈临戈回头冲她挑了下眉,忍住笑意说:“我们已经下车了,我到了给您打电话。”
“好,注意安全。”杨毅说。
挂了电话,周兮辞上前一步牵住陈临戈的手,不怕死地喊道:“哥。”
陈临戈哼笑一声,牵紧了她的手:“走吧,”
从南站到b体距离不远,但因为遇上晚高峰,不到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周兮辞靠着椅背,扭头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随着导航提示的距离越短,她心跳也跟着加快了,眼看着体大的建筑楼出现在视野里,她猛地抓住陈临戈的手,“我突然……有点紧张了。”
陈临戈看着她:“紧张什么,我就在这儿呢。”
“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有点像当初我妈第一次送我去王教练那儿一样。”周兮辞沉默了会,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声音都打着颤:“好像不是紧张,是激动啊。”
陈临戈笑了声:“激动吧,真不行等会我找个地方带你嚎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