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彭笑:“陈哥,你一成年人还跟一小孩计较什么。”
“还小孩,他不也成年了么。”陈建业走到茶几旁坐着,陈临戈递了份饭他也伸手接了过去。
父子没有隔夜仇, 加上陈临戈也一直在解释自己高考没胡来,更多的细节虽然没明说,但陈建业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他不像这么没分寸的人,只是一时面子上抹不过去。
沉默着吃完饭, 他才开口:“蒲家那小子呢?”
“回b市了。”陈临戈放下饭盒, 斟酌了几秒才说:“谢谢爸, 礼物我收到了,很喜欢。”
“嗯。”陈建业扭头问:“东西收拾好了吗?”
窦彭接道:“早收拾好了,我们也没什么东西。”
“那等会早点走。”陈建业看了眼还坐在一旁的陈临戈:“你回学校吧, 我这也没什么事了。”
陈临戈判断不出来喜怒, 窦彭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说:“好,您跟窦叔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窦叔您给我发个消息吧。”
“成, 你回吧。”窦彭偏开头咳嗽了声。
陈建业意有所指道:“天气冷, 注意身体。”
陈临戈心里一暖, 应道:“知道了。”
“没跟你说。”
“我当是跟我说的了。”陈临戈笑了笑,“那爸我走了,您自己也多注意身体,别老动怒……”
陈建业一个眼风扫过来。
他忙噤声,拿起书包,说:“我走了。”
陈临戈走出病房,心里一块大石也算落了下去,走到医院门口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回学校。
教室里没有像往常一样闹腾,他从后门走进去,趴在桌上补觉的周兮辞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昨晚他们几人在外面晃悠了大半夜,她一早和陶姜又要去奶茶店兼职,总共也没睡几个小时。
“离上课还有一会。”陈临戈把书包塞进抽屉里:“你可以再睡半个小时。”
“不睡了。”周兮辞打着哈欠直起身:“本来也没睡熟,就是眼睛酸,想眯一小会。”
离最后一次月考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整个四楼都没了以往的热闹氛围,不在危险区的三个班级偶尔出来透口气看到自己左右班级都在埋头学习,就算是学渣也免不了生出几分危机感,生怕下一次就轮到自己班要换班主任,只是时间紧,狂奔苦追是赶不上了,临时抱抱佛脚总还是有希望的。
别人抱佛脚,活在水深火热里二十五班就差没把趴在佛——陈临戈身上了。
一上午的时间,他就没离开过自己座位一步,上课老师盯着,下课同学围着,之前给人淡漠寡言的形象不复存在。
周兮辞拿着两人的水杯去开水间,迎面碰上卫洋,还有几分诧异:“你不是被保送了吗?”
卫洋无语地看着她:“被保送了就不能来学校上课了么,我总要把这学期过完吧。”
“那你还挺好学。”
卫洋跟着她:“你们班最近阵仗很大啊,有希望考过我们班吗?要不要我帮忙?”
周兮辞拧开瓶盖:“你怎么帮忙?你一学渣成绩还没我好呢。”
他仰头往头顶看。
周兮辞不解:“你干嘛的?”
“我看看天上有没有下刀子,怎么感觉那么扎人。”
“……”
卫洋被她的表情逗乐:“说真的,要不我让我那几个兄弟考试的时候少写几道题。”
刀子扎多了也不怕多一把了,她说:“你兄弟们,少写一道多写一道有区别吗?”
“周兮辞!”
“爸爸在。”周兮辞接完水,往回走看他还跟着,认真道:“别故意让着我们啊,我们不想这么考过你们。”
“就你这倔脾气,算了。”卫洋停在二十五班的门口,“偷偷告诉你,过几天你会收到一个好消息。”
周兮辞在原地愣了两秒,冲着远去的那道背影喊道:“卫洋!有你这么吊人胃口的吗!!!”
只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时间紧学习任务重,她顾不上和卫洋计较,气冲冲进了教室,陈临戈抽空问了句:“怎么了?”
“卫洋那个狗东西——”周兮辞瞟到陈临戈的表情,顿了下说:“卫洋那个人,说我过几天会收到一个好消息,但是又不跟我说是什么消息。”
简凡听到声转过头:“会不会是他要跟你表白?”
“咳——”周兮辞一口热水呛在嗓子里,抹了下嘴角说:“你开玩笑,这算什么好消息。”
简凡坚持:“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绝对不可能。”
“你这么肯定?”简凡揣摩:“该不会是他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跟你表白过了吧?”
周兮辞想挖个洞把简凡丢进去,“没有没有没有,你试卷写完了吗?废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