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在看鱼令嫣,这是自己以前的婚约者,他怎么也要多注意一些。
毕竟当初家族帮他悔婚,就是觉得鱼家的份量太轻了,于他姚家不大相配,于他的前程没有裨益。
万万没想到,鱼令嫣能有机缘进宫,这可就奇妙起来了,马上就挑起他的好奇心。
今日这么一见,他恍惚间问起自己,原来她长这个样子吗?
明明记忆中还是被猩红大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孩,软软白白胖乎乎一团,甚至连脸都记不大清。
母亲随手一指,“福生,这是你鱼家表妹,也是你以后的妻子。”
所谓妻子,便是母亲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吧,有什么好多想的,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从未放过心上,就算解除婚约也没什么好多虑的,不过是换个人罢了。
想到这儿,他又看看端敏县主,赵幼仪是家族有意撮和的对象,她是乐昌长公主唯一的孙女,是出身显赫的武家贵女。
甚至连皇上也有这个意思,不出意外,四年后,皇上就应该会给他和端敏县主赐婚。
可此时,同时见了她二人,姚福生心里却莫名生出些烦躁,于是感受到申锦的眼神后,他毫不犹豫回瞪了。
但申锦才没兴趣一直跟他僵着,他自以为警告过姚福生后,马上就转移了视线。
原来是经过蓝衣殷如雪 、绿衣曹莹的对舞之后,该轮到粉衣鱼令嫣和丹衣肖芸茜出场了。
她们二人身形差不多大,年岁也不算大,表演的也中规中矩,没有出彩的地方,也挑不出错处,作为收尾也使得了,要是没有申小爷临时来一出,那就更好了。
没错,申锦在鱼令嫣跳到高潮处,勇敢地拍手称赞道:“好!”
尽管就一个字,可掌声却格外响亮,真是十分引人注目了。
姚福生一见他这样,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竟然对鱼令嫣有意,所以才会对自己产生敌意。
这么一来,他心中的些许烦躁,渐渐放大,直到他也忍不住也拍起手来,成了第二个鼓掌之人。
申钰也很给力地帮腔,第三个鼓掌,喊道:“跳的真是太好了!”
好个屁啊,祁恕玉用力瞪着丈夫。
申氏夫妻又开始眼神交流。
祁恕玉:好什么好,你儿子魂都要丢啦,你还跟着瞎起哄。
申钰对妻子抛了个媚眼:咱宝贝儿子眼光不错,这一点像我,嘿嘿。
祁恕玉横眉一竖:干什么呐,没个正经样儿,什么不错,一群姑娘中,我就瞧她一人,哪哪都不顺。
申钰立刻缩缩脑袋,端坐好身子,不敢再做什么,真是特别识时务。
总之,抛去这些小插曲,八福临辰还是表演的相当成功的。
舞闭,太后都开口称赞:“这舞跳的很好,哀家很满意,来人,赐座。”
“谢太后娘娘。”
于是东西两边的座位后方,又添了一排座,各坐下四位姑娘。
而鱼令嫣就坐在申锦正后方,他故意扩了扩胸,抬头挺胸坐正身子,把后面之人挡的可谓是严严实实,生怕被对面的姚福生偷看了去。
然后他难免会想,她就坐在我身后,是不是正在瞧我呢,肯定就在看我,一直盯着呢,想着想着,耳朵就慢慢烧红了,整个身子都不知该怎么摆了,总觉得怎么都不对。
其实从鱼令嫣的角度,只除了正前方的申锦,其余人大多能观察几分,显然比起申小爷的背,后者要更吸引人一些。
其中又以安凌王石景渊最引人瞩目,没办法啊,颜值实在太高。
只见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俊美绝伦的脸上,时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对细长桃花眼,明亮又多情,却时而闪现凛然的英锐之气。正值壮年的他,身躯凛凛,精悍内敛,只随便端坐那里,却让人不由感受他浑身散发的力量和强劲,还有一股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鱼令嫣叹道,这真就是会行走的人形荷尔蒙啊,魅力无穷,怪不得全场姑娘们的视线,都以他为中心而集中,一有机会,都要偷偷瞄上两眼。
这种人可不能多看,再观察下太孙,可有安凌王在那里,这位就显得普通了,不过气质却是温润如玉,观之可亲。
只是偷瞄了皇上过后,发现太孙与皇上只像那么一两分,倒是安凌王与皇帝像了几成,怎么说呢,这两人一看就是一类人,石氏家族的男人。
看来那个传闻应该是真的,太孙应该很是忌讳安凌王吧。
倒是还想再看看太孙妃和安凌王妃的风姿,可惜,怜妃娘娘这时候说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妾的侄子,也就是福生这孩子,特别擅长丹青,臣妾瞧着而今时辰尚早,不如叫他出来,作副画添些趣儿,可好?”
还没等太后开口,皇上已迫不及待回道:“朕觉得这主意甚好,母后便允了吧。”
“也好,只是画什么呢?”
怜妃荐道:“不若就画姚家送的那座山水盆景吧。”
皇上也觉得不错,同意道:“如此,便抬到中间来,上笔墨纸砚和彩料。”
然后这座庞大的山水盆景又回到众人视线之中。
姚福生走到殿座之前,先规规矩矩磕个头,得了允许,才起身说道:“谢皇上和太后娘娘抬爱,小民听闻申家二少爷也颇为擅长作画,想求请皇上和太后,让申锦公子上来,同台作画,切磋学习一番。”
申钰、祁恕玉,还有鱼令嫣的心马上就兜起来了。
昭定太后却仍保持笑容,把头探向申锦,温柔地问道:“锦儿,你可愿意?”
“回太后娘娘,申锦愿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