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着意过来时,好像已经摸了很久,她感觉有点出格,收回手说:“你看,我能摸你碰你。”
大孖眼底闪了闪,似从某种状态中回过神,淡定道:“那当然,我又无被催眠。”
“什么意思?”
“站在你面前的我是真人,有肉有血,只有你是一团意识。”
“啊?”小妹拿手上下摸自己的脸和肩,反驳:“可是我能碰自己啊!”
“可我摸不到你才是重点。”
“你再试一试!”小妹往前挺了挺胸膛。
“……好。”
大孖再次伸手去尝试触碰她的脸,可依旧在相同的特定距离停顿了前进,他说:“就像有结界一样。”
“不可能!”小妹边否定边捉过他的手,他没有反抗任由她。可惜再任由,小妹再使劲,他的手就是越不过某道防线,一股与之反向的力量在和她抗衡,令他的手无法贴近她的脸。
小妹不想认输,低头将脸往大孖手掌里埋,可任她如何低头,就是埋不进大孖的掌心里,哪怕她明明感受到他掌心透出的细微温热,而他的指尖也在颤动,仿佛与她同样用力而又吃力。
小妹怔然地松开他的手,惶恐问:“怎么会这样?!”
大孖的喉结滑动了下,脸容不改:“我都讲了,你被催眠了。”
“不可能!你别乱讲吓我!”
“我无吓你,你自己仔细想想有无可能吧。”
他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没变过,沉静认真,没半点撒谎的马脚。小妹看着他发愣,乖乖思考他所说的全部话。
可她什么头绪都想不到。明明一路跟他进来,听觉视觉感觉真实得无以加复,就连烟花的火/药味都如假包换,这怎么可能是幻觉?虽然她也认为潜入安检森严的鸟巢不可思议,她所观赏的开幕式也梦幻般完美,但完美不代表虚假啊!!!
若非要找疑点,前前后后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在外面与大孖汇合时,回头一瞥所见的一溜黑影。
小妹惊问:“是那个黑影吗?”
除了那个黑影,她想不到有其它作怪的地方。
大孖眨眨眼,随之点头。
小妹倒吸口气。
果然是它。
所以她真的被催眠了,就在黑影闪动的那个瞬间。
所以大孖说的那个下场,意识不能归位,躯体慢慢枯萎至断气,不是玩笑,不是吓唬。
“那有什么办法挽救?你快讲!”小妹恐问。
“无办法了。”大孖说,“刚才你不相信我,把时间都耽误了。”
“放屁!这才多长时间!你快想办法,这是你的责任!是你害我的,你要给我解决!”
大孖不说话了,也没任何行动,这让着急的小妹抓狂。
她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整个人钻进他怀里,脸贴着他胸口,慌乱地威胁:“我不管!如果你想不出办法那就同归于尽!我不会松手的!要死一起死!反正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
大孖僵着,一时说不出话。
“死梁崭!你居然害我!枉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我看错你!!”小妹在他怀里怒道,“枉我信你听你,枉我事事都想到你!枉我……死梁崭!”
“你不是很想看开幕式么?想到跟我绝交了半个月。”大孖低声说。
“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不看!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信你!呜——”浓烈的失望与无助的慌张,小妹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上下气一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