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假装看着前方,余光则不遗余力地扫瞥大孖。她没法瞥清他的表情,只可以肯定他看到信封上的红色心心。
哪怕第一次接触,他也必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这么多年的卡通片不是白看的。
小妹说:“我同学给你的,拿着。”
她分不清自己是压着气还是压着嗓门,反正话声很低。
但过道对面的人听见了,并且怔了怔。
小妹又说:“这女生平时很乖,生得也不错,白白净净的。”
话到最后,她咬咬门牙。
然后,手递了半天,信没被取走。
小妹扭头看去,堪堪撞上大孖的目光,愣了愣。
大孖斜眼盯她,一动不动,嘴唇抿成一条线,脸颊有些绷紧。
这是小妹有史以来见过他最严肃的表情。
她莫名被他盯得心虚,扬扬手,“快拿着!”
大孖盯了她好一会,才失笑道:“你是不是傻?”
他一笑,小妹更莫名了。
这好几年来,她见过他笑的次数不多,其中有次是他们最后一次在除夕一起去派贵人,孖仔将收获的利是钱全送给她和二姐了,他们在街口树底数完钱,小妹笑哈哈说“我是个大富婆”时,个个都笑得特别开心,包括他。
可眼前他的笑摆明不是因为高兴,而且有点点……嘲讽??
小妹怼回去:“你才傻,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么蠢的事,再有下次我肯定拒绝。这次我是答应人家了,你帮我完成任务。拿着!”
她又递了递手。
大孖不再说话了,收腿抬身往窗口位挪。下一秒,某位大婶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隔开了小妹和大孖。
小妹:“……”
她将信收回裙袋里。
余下的车程大孖一直扭头望窗外,安静如画。
巴士到涌口站,小妹起身往车门走时,以秒速越过大婶将情书塞进大孖怀里,再以秒速下车。
被人无视的大婶瞥见信封上面的红色心心,低低“呵”了一声。
大孖:“……”
大妹睡了一路,下车时没醒透,迷迷糊糊地压根不清楚小妹的小动作。
这个周末程心没回家,事实上除了十一那个假期,她没回过家。
中午大妹小妹在厨房煮饭,洗米的小妹忽然问:“二姐,你有无收过情书?”
切菜的大妹:“啊?无。”
小妹:“那你有无写过情书?”
大妹:“都无。怎了,你收到情书?抑或给谁写了?”
小妹连忙摇头:“无无,随口问问。”
大妹笑:“大姐讲过,交男朋友要请她饮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