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省城坐飞机吗?可以直接飞到去加拿大?”
“我们去香港坐国泰航空,它有很多飞温哥华的航班。就是‘亚洲脉搏,亚洲心’那个。”
“啊?原来那个是飞机的广告啊,我还以为是叫人回家吃饭的。”
“傻的哈哈哈……”
又有人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廖洁儿好笑:“我阿爸花这么多钱带全家人离开这里,我回来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的。”
茶室里静了静。
忽然,谁嘟囔了句:“我也想移民了。”
陈思对廖洁儿的脸嘴很不爽,不时在程心耳边讽刺。
程心随意“嗯”了声。
自从十九楼出来之后她一直心不在焉。酒楼里不经意碰见的那一幕她记了好久。
郭母跟两个男人坐一起。一个看上去年近六十,头发白了一半,脸有老斑,戴着副黑框黑镜,刻板木讷,一个字形容:老。
另一个男人,更老。估计都过八十了,背驼得很,端茶杯的手不停抖。
在旁斟茶递水的郭母看上去就像他们的女儿与孙女。
周围的同学突然站起来对廖洁儿举杯,齐声祝她一路顺风。
程心慢半拍,起来举杯低贺:“祝一路逆风。”
过了元宵,临近开学,大妹在街口玩时被小孖拦住。
“大番薯!救我!”
大妹:“??”
“把寒假作业借我抄,我保证两天之内还给你!”
小孖边说边扫视四周,提防大哥出没。
大妹平静道:“你讲过不再抄我作业的。”
小孖懵了,“我几时讲过?”
“暑假的时候。”
“……”
小孖皱起鼻子,“对,我讲过……但现在十万火急,剩几天就开学了,我肯定赶不及做出来的。你当送佛送到西,帮我最后一次!”
大妹:“你不怕被老师罚?”
“不交作业也会挨罚啊!”
不如搏一搏。
搏老师眼花。
大妹转身走,拒绝救援。
过个年,她长了不少肉,又穿得厚实,就像一个圆墩墩的球慢慢向前滚。
清健的小孖比她高一些,跟在后面苦苦哀求:“大番薯你帮下我啦。最多我用利是钱请你吃早餐,你想吃什么?肠粉?皮蛋粥?抑或咸煎饼?”
大妹不理他。
小孖举起双掌,“我请你吃十天早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