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瑾虽说早就想清楚了,但此时心情也复杂得很。他揭开盖头,这是一张足够让任何男人都心动的容颜。
美人如玉,玉色无双。
李容娘见张彦瑾满脸通红,酒气极大,看起来不大清醒,就知道她被灌了很多酒,她平复好自己的心境,然后说道:“郎君可要……”
张彦瑾打了个酒嗝,顿时觉得自己形象大受影响,他连忙说道:“今天折腾一天你也累了,你先休息,我把我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陪你。”
说完,他就急不可耐地跑出了新房,看得李容娘绣眉微蹙,怎么她感觉郎君对她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觉。
张彦瑾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比之之前要清醒得多了,只是正要回新房,他的心态也紧张起来,踱步了几回,他还是没能稳住,当下就转去书房,他想先冷静冷静。
他躺在书房后的坐榻上,抽了本书想让自己沉下心来,看得还是最无趣的经书,也不知是他真醉了,还是这经书最容易让人睡着,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他是因为口渴才清醒得,一清醒就听到书房架子外有人说话,就是他伯父张仲谦和李郢他爹在书房外面说着话。
这谏议大夫李濂虽说和自己老爹关系不错,但平日最重名声,平常都极少来宁国公府,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原本打算避开的张彦瑾想到此处又折了回来。他倒是没有想过偷听。况且长辈来家中,打个招呼也是晚辈应有的礼貌。
谏议大夫要是真有什么急事,看在伯父的面子上也不能叫自己去一旁候着,蹭听是顺顺当当的事。
“伯父早。”张彦瑾清了清嗓子,淡定地打着招呼。
张彦瑾都已经准备好接住张仲谦的责问了,毕竟昨晚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出乎意料的是,宁国公不但没有责怪张彦瑾,而是招手让张彦瑾和他们一同坐下。
“你且不要说话,听听李大人的消息。”
张仲谦昨日见太子对张彦瑾那般在意,似乎两人早已相识,这个消息张彦瑾迟早要知道的,早早心里有些准备也是好的。
李濂见此也就继续之前的话。
“今早皇上召我入书房,你可知是什么事?”
“我见你进去了,群臣都在猜测是不是你的折子又惹了什么不好惹的人物,怎么,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这谏议大夫干的就是个得罪人的活计,李濂倒是习惯了好友的笑话。张彦瑾则是努力把自己透明化,尽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
“唉”李濂悲叹了一声。
“可惜了我这大魏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有处世之能的太子,如今怕是……”后面的话李濂没有说明,妄论他人本来就是不道德的行为,只不过今日之事,李濂若不和好友诉说一番,他心里实在事难过不已。
对大魏的未来难过,也为太子难过。
“太子病情加重了。”不是疑问,张彦瑾皱着眉头问道。
昨日太子来宁国府的时候起色看着虽然弱了些,但也不像是病入膏肓。难道是又服了那药丸。
“是啊,今日皇上说太医诊断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这消息除了李濂知道,朝中的各派人士几乎都得到了一点风声。他今日来宁国公府不过是为了来知会好友一声,太子之位要是空出来了,这朝中莫不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到时候要是被又心人利用,怕是陷入泥潭难以自拔了。
宁国公府看着自己儿子操心的样子,问道:”你和太子相识多久?”
“不过三日。”张彦瑾知道伯父的意思,他道:”太子然是治世之人”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三人沉默了,是有天纵之能,却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就只能湮灭于这天地。
“伯父可知太子时什么病?”张彦瑾想到太子的症状,原本他是打算找人验证一下是否如自己猜想的那般,若是的话,说不定自己能有些办法。
可眼下情况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太子有先天不足之症,说是心脉有问题,又引起了肺病,这么些年都是靠着些名贵药材吊着,如今药效没了作用,就是太医也没有法子。”
李濂的语气里有浓浓的怜惜,太子几乎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么一个小孩,天天喝那些苦楚胆汁的药还面不改色,到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张彦瑾一听,眼睛一亮,他之前是不关心,但是现在,他马上说道:”我要进宫一趟,伯父,伯父,我要去见皇上,我有办法。”张彦瑾站起身道,他心里差不多可以断定太子时心脉有问题,随后可能和林妹妹一样的肺结核,自己的妹妹以前也有类似的症状,不过是遇到了好的医生,又不严重,现代医术也很发达,在小时候就治好了,也没引起其他病毒感染肺结核。
他治不好,但是妹妹用的那些个药应该还有些效果,至于肺结核,得这个能活的也挺长的。
从小看着妹妹吃中药,他也早早学会了熬药,药方他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一些西药,倒是有些问题,先弄中药吃着,若是能有用,他再想想他选修的生物学,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点提炼西药的物质方法。
不待张仲谦拉住张彦瑾,人就已经出了这院子。
张彦瑾需要抓紧时间去准备这味药。他现在心里只希望太子能多坚持一下。
保心汤要制成的话得要三个时辰,还得他自己动手,他对药性虽是熟悉,但这制药却是要去找靠谱的药师在一旁帮忙。
皇宫,太子卧榻不能起身,皇上看着人事不省的太子,心里百感交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即便当初在立太子的时候有诸多原因是因局势所迫,可血浓于水,这个儿子无疑是优秀的,可是配的上太子之位的。
可皇上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心里终究是难以接受的。
东宫人心惶惶,太子卧榻除了皇上坐着,旁边都是跪着的宫女和太监。
其中为为头的便是这领头的总管刘德,他自幼跟着太子,如今太子若是不在,他定是陪着太子的。
若说这东宫还有人对太子是有几分真心的,这刘德当属头一个,太子与他有救命之恩。如今皇上若因太子病逝而迁怒于宫人的话,刘德心里是没有半分怨恨的。
“还有多久?”总归心里是抱着一丝丝侥幸,皇上开口问道。
早些个时辰张彦瑾让人来宫里送话,说他有一法子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救太子,皇上对张彦瑾的提议并未有多大的信心,可眼下太子已经昏睡了一整天,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皇上也只能把心里的希望放在张彦瑾的身上。
“回皇上,距离张大人约定的时辰还有半刻钟。”
刘德磕头答道。
张大人呐,你可要快些过来,太子可是还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