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芊吃惊的看向他,面色惊恐,“您怎么了”
难不成是茶不好喝
“没怎么。”
他的手指被溅出来的瓷片给划出伤痕,鲜红的血珠一滴滴的往桌子上落,杜芊芊上前,从衣袖里拿出一方帕子,替他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您疼不疼”
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的脸上,室内一片静谧。
容宣失神的望着她的侧脸,恍如梦中。
杜芊芊找来药瓶,替他抹上止血的药,抬起脸笑了一下,说“弄好了。”
“嗯,弄得不错。”
绑着伤口的带子还打上了蝴蝶结,看起来俏皮的很。
杜芊芊沉吟半晌,忽然说“这是在扬州的时候,我自学的,刘妈妈经常打我,弄出伤口更是家常便饭,我嫌绿衣弄的不好看,就自己绑。”
这番话当然是她瞎掰的,刘妈妈怎么舍得动她这个国色天香的人儿,人还指望着把她卖个好价钱,从来都是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供着。
原身也识相,很讨刘妈妈的欢心的。
只除了做了逃跑的事挨了一顿打,活活被打死了。
容宣眸光一顿,对她笑了笑,他问“你喜欢扬州吗”
杜芊芊就等着他问她有关扬州的事,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的提起卖身契,她咬唇,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相当可怜,她说“不喜欢。”吸了吸鼻子,她接着演,“我本就是被卖去扬州的,任
人打骂还没有自由,幸亏后来您把我赎了出来。”
容宣定定的看着她问“你是真的喜欢我才愿意跟我走的吗”
杜芊芊挑眉,这种问题还要问她是没有办法才被他带回京城的好吗要不然就他这个常常变脸的德行,一准没姑娘愿意跟他。
长得好看也不管用。
人面兽心,也就比陈阙余多了点人性。
“嗯嗯,我喜欢你。”
尽管分不出真假,容宣的脸唰一下红透了,好在屋内光线不好,杜芊芊看不太出来,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对你好。”
杜芊芊现在压根就不信他说的话,哪怕是一个字都不信,试问若一个曾动手要掐死你的人跟你说会对你好,你会信吗
没人敢信。
她敷衍的点点头,“谢谢您。”灵动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她说“爷,我还没见过我的卖身契呢,您能不能发发慈悲让我看一眼”
容宣一颗心还扑通扑通的狂跳,没有深想,直接告诉她,“在府上。”
“放在您书房里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杜芊芊也不敢问的太明显,容宣这种人精,让她看出来她想跑,估计这辈子她都别想见着自己的卖身契,而且她要跑就得一次成功,不能被逮住。
“好奇嘛。”
“不要好奇的,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容宣误会了她,以为她是害怕他会跟刘妈妈一样把人给卖了。
杜芊芊讪笑,“嗯嗯。”
夜色不早,杜芊芊没有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便觉得没劲,打了个哈欠,她说“时辰不早,歇了吧。”
容宣喉咙一紧,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起从前两人在床上行鱼水之欢时的画面,这一想,浑身就燥热的不行。
杜芊芊铺好床,转过身一看,低叫出声,“你怎么流鼻血了”
容宣脸热的不行,别扭回道“可能是因为今晚喝了太多酒。”
他绷着脸,表情懊恼,“你先上床,我洗洗就来。”
“好。”
杜芊芊活的时间比他可要久,她可没听说过喝酒喝多了会流鼻血,血气方刚的男人流鼻血不就是精气过盛吗糊弄谁呢
也是,容宣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碰过她了,从到了苏州两人都很少见,更不要提同床共枕,难得一两回睡在一起,他也什么都没做。
杜芊芊灵机一动,都说男人的话在床上最好套,一会儿她就去勾引他,问问她的卖身契到底是不是藏在书房里,她就不信容宣能憋得住。
容宣在凉水里泡了好长时间,静下来后才敢从屏风里出来,裹挟着一身寒意爬上床,刚刚躺下,胸口上就多出了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蹭来蹭去。
杜芊芊穿的很少,红色的肚兜上绣着鸳鸯交颈,娇嫩的身子白的如同豆腐,又滑又水灵,一双水瞳,含着万般柔情,红唇微启,她道“我睡不着。”
容宣倒吸一口凉气,艰难的把她的手给移开,喉咙干涩的紧,他说“不要乱动。”
杜芊芊来气,这人今晚跟木头似的,冥顽不灵
她干脆直接趴在他身上,一双细腿勾着他的腰,吹气如兰道“热,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