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轻笑,她不吱声也好,服软也罢,今儿他铁定是不会轻饶了她,他浅笑吟吟道“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从来没有教过你规矩。”
杜芊芊颤颤巍巍的抬起脸,手指头轻轻勾住他的衣袖,扯出一抹艰难的笑,“我知错了。”
容宣淡淡瞥了她一眼,轻飘飘的拂开她的手,“错了便要认罚。”
院墙边的杨树下,绿衣和林轻跪的笔挺挺,杜芊芊视线不忍,望了两眼便收了回来,说来也是她得意忘形,倒忘了容宣是个什么样的人。
杀伐决断、冷漠无情。
虽不知容宣口中的惩罚,但杜芊芊也不敢继续说些替自己辩解的话,低垂着脑袋,小声道“我认罚。”
怕就怕容宣捏死她,好不容易捡来的命可不想就这么潦草的给丢了。
容宣掐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轻声吐字,“不要急,一会儿才轮到你。”
律法之中都有连坐罪名,高门大院里主子犯了错,首当其冲要倒霉便是身边伺候的人。
容宣俯视着一直跪着不动的林轻和绿衣,沉默半晌,然后开口毫不留情道“你们二人,没看好主子,我便是心善,也不能不罚你们,如若不然,含竹院里将来定会有人再犯。”
杜芊芊从前真没见过这种阵仗,杜家规矩没那么多,再说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平日里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哪里需要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的。
自身难保之际,她还替人求情,“是我硬逼着她们不准拦着的,您手下留情。”
容宣一声冷笑,略带讽意,“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顿了顿,他不徐不疾道“至于这两个丫鬟各打十五个板子。”
十五个板子听起来不算多,可打在人身上也得要了人半条命。
绿衣和林轻都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杜芊芊于心不忍,“十个就够了吧”
容宣微笑,“二十个。”
杜芊芊闭紧了嘴巴,不再吭气。
容宣控着她的腰,说话间的气息难免洒在她的脖子上,冷气钻进她的衣领,只听他说“你好好看着,免得你还会再犯,我可从来没有好耐心教训你第二回 。”
杜芊芊浑身僵硬,一双手冰冰凉凉,毫无知觉。
书影握着棍子重重的打在绿衣的身上,一开始绿衣还忍着没吭声,后来越发的疼,她便是想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叫了出来。
这叫声落在杜芊芊的耳朵里格外凄厉,她全身都在抖,手指哆哆嗦嗦抬都抬不起来,声音沙哑,“别打了。”
院子里没有人肯听她说话,容宣淡淡的叹息一声,似乎是很遗憾,“书影,停下吧。”
杜芊芊这才松了口气。
最后绿衣和林轻被打了八个板子,伤势倒不重,就是伤口有些疼,她们二人被人搀扶着挪了出去。
杜芊芊知道,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
睚眦必报的容宣,这次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再者,他的想法同常人都不大一样,你从我的地盘溜了出去,我管你是去做什么,统统都视为背叛我。
杜芊芊几乎是被容宣丢进屋内,磕到床头撞的眼睛都花了。
“你跑出去找你兄长了”容宣明知故问。含竹院里他只安排了个林轻盯着她,不过这院门内外也潜伏着不少他培养的人,没花多长时间便打探了她的去向。
杜芊芊边揉脑袋边回话,“嗯。”
容宣沉沉一笑,“我说过多少遍,让你来了京城之后便收起以前的放荡性子,怎现在还恬不知耻的出去找男人”
杜芊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不然就是容宣的脑子有毛病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抬起脸,瞪大了眼珠子,羞愤之下便无理智可言,“你有毛病那是我哥”
容宣被她这句骂声给唬住,一时回不过神来,刚刚她是骂了他胆子可真肥。
他上前,双膝跪在她的腰侧,把人按在床上 ,头一回被人逼的失了分寸,“你骂我”
杜芊芊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看起来是气的不轻,再加上被他死死压制在床上,泄了气,破罐破摔的说“我是名声不好听,我就是放荡,可我再怎么放荡也不会对我亲生的兄长做些什么您怎么不说我勾引书影啊”
容宣算是见识到她牙尖嘴利的一面,气的直发笑。
杜芊芊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接着道“再说了,您不让我父兄上门,那只能我自己想办法出去,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会舍不得家里人。”
谁跟他似的,冷心冷肺。
容宣加大力气,她腰上一疼,叫了出来,呻吟婉转。
他问“你可知你兄长上门是想做什么”
杜芊芊心想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让你休弃我吗她哼哼唧唧,“不知。”
容宣苍白的容颜上丧失血色,他想了想之后,斟酌措辞,冷声道“那我便不与你说,你只需要知道,你进了我的门,就是死也只能死在这四四方方没有人气的院子里头。”
他舔了舔唇,飘逸出尘的脸上竟有丝丝邪气,接着说“你若是跟你兄长跑了,我会将你们沈家祖宗十八代的祖坟都给刨干净。”
杜芊芊尚且不知,她和沈覆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这故事说来也长,容宣不打算告诉她。
杜芊芊打了个哆嗦,上下牙齿抖的直打架,虚张声势后才开始害怕,乖乖的点了头,闷声回“知道了。”
容宣眼里好似泛着幽幽的绿衣,直直盯着她的衣领看,视线一路向下,手指在她身上流连忘返,按着顺序解开了她繁琐的衣衫。
衣衫落地,芙蓉帐内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