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向后一倒,半坐在地上,捂脸低声笑了许久。他只觉得,这个失了幽精一魂,把自己当成心魔的释空。
着实是有趣得很。
“大师,我尚有疑惑未解,实在是不舍得离去。”
“……”
释空方才被陆恒戏弄一番,却是连呼吸都没有乱上分毫,只是又开始低声诵经。
见释空一副不想再搭理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陆恒并没有挫败感。
“这些疑惑,在我心中日夜盘旋不去。如你这般高僧,必是渡人无数,可愿渡我?”
意料之中的毫无回应。
陆恒不退反进,两人的距离,已是呼吸交缠。只要再向前分毫,便是口唇相依,不分你我。
他暗暗笑了笑,正要再说什么,却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推开。‘
陆恒回过神来之时,他已被推到一臂之遥。喉咙处传来些许紧绷的感觉,他垂下眼睛。
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掐在自己喉咙之上。
手臂之上,青筋微微鼓起,像是用了很大的力道,不知就里的人,大概会以为此人要把陆恒的喉骨捏碎。
陆恒的感觉确实截然不同,那手指之上,没有丝毫力道传来,分明只是虚虚的拢喉咙上罢了。
至于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大概只是在同自己较劲。
陆恒心里暗暗笑了声,真是色厉内荏。
他左手搭上释空的手,顺着手背就一路摸上对方脸颊。
“大师,不必掐住脖子,我也是不会反抗的。你何必如此粗暴?”
陆恒微微扬起头,将喉头要害之处,又往对方手里送了送。随即,他就感觉释空下颚线条猛地绷紧,随后放在喉头那只手,如同受到惊吓一般,瞬间收了回去。
如今他要把幽精一魂送回释空体内,手掏丹田这方法实在是太凶残。若非万不得已,陆恒自是不会用这种方法。
他同释空又不是生死大仇,此前释空所为也是被人操控。
那剩下的最为妥当的办法,自是只有双修一途。
眼前之人双手合十,闭目诵经,端得是如同九天神佛一般凛然不可侵犯。让不明就里之人只会觉得,一丝妄想都是玷污了此人。
陆恒却只是轻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跨坐在对方腿上。他手指挑开释空衣襟,沿着缝隙就深入中衣,细细描摹那隐藏在衣物之下的健壮胸膛。
“大师,你说我是你的心魔。那日日被着红莲之火灼烧,你却依旧堪不破这心魔。”
陆恒的凑到释空耳边,轻轻咬了一口,又是低声笑道。
“不知这让你不得解脱的心魔,对你做的,可否是这样的事情。”
释空口中静心经没有一刻停歇。他却觉得,这心魔为何比每一次都愈加厉害,让他几乎要屈从于对方的诱惑。
自己是心不够静,所以剃度之时,师父才会拒绝为自己点上戒疤。
心静,身自然不动,任凭外界是如何狂风骤雨。
他收敛心神,整个人如同雕像一般,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几乎就要成为那无悲无喜的佛像。
也只是几乎而已。
有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你可还记得,三千烦恼丝为何人而蓄。释空,我心悦你。”
释空的心,终究还是乱了。他双手微微分开,一直紧闭的双目,终是忍不住慢慢睁开,去看眼前那人的眉目。
只是一眼,便万劫不复。
手上缠着的那串佛珠,被失手掐断。圆滚滚的檀木珠子,滚了一地。
只是,此刻无人有暇去收拾这满地狼藉。
入无边红尘,享无尽春色。
陆恒终究是顺利将释空的幽精一魂还了回去。
那神魂蜷在妖丹之中,被那小金蛇护得死紧。他外面本就如同身处狂风骤雨,在气海之内,还得分出心神安抚那小金蛇让它把幽精一魂交出来。
待到一切结束之时,已是精疲力尽,他也顾不上其他,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恒醒来之时,只觉得有人以手慢慢在梳理着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如同对待无上珍宝。他没有睁开眼睛,就能知道自己头下枕着的,是释空的腿。
“你醒了。”
陆恒睁开眼睛,看到释空低头看来,神色柔和。他没有起身,只是伸出手在释空光溜溜的脑门上摸了摸。
“想起来了?以后可不要做分裂神魂这等蠢事了。如今这样子,看起来可有些碍眼。”
“头发再蓄便是,你未受伤便好。”释空停顿一下,手又伸向陆恒丹田之处,“可还痛?”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好歹也是巴蛇之躯,皮肉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