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砚!
那不是白老将军的亲孙子么?
在场年纪稍稍大一些的官员们,都曾经喝过这位白老将军的孙儿的满月酒。
皇帝心头越发的阵阵发寒。
看来,不是他的错觉。
左丘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步步的,让自己失去所有的主动权。
指控李国公一家的时候是如此,现在,依旧是这样!
满朝文武的视线,都落在了从前的路十,现在的白容砚的身上。
这下子,皇帝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原来,白家还有后世子孙存在。”皇帝语气莫测,不过当着满朝文武,很快,便转为一抹怜惜的语气道,“既如此,那就赐白容砚兵部主事的位置,也好继承白老将军的意志,为国效力。”
呵……左丘黎在心底冷冷一笑。
兵部主事不过是区区正六品,而且无权无势,况且,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到兵部,也肯定是被人架空罢了。
左丘黎神色一冷,当即便道:“父皇,我外祖父在冤死之前,早已被封了信国公,世袭罔替,如今,已经证明他是被人诬陷,那么荣誉是否也应当恢复?白容砚是否也应当承袭爵位?”
带着质问且不容置疑的语气,将这话说出来,朝堂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白容砚还活着,而黎王居然揪着此事不放。
“黎王,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逼朕么?”皇帝这下子,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儿臣不敢,儿臣自然知道荣誉乃父皇为白家所赐,随时可以收回,但儿臣认为,就算要收回也需要理由,但白家不仅没有任何过错,反倒是被歹人所诬陷,蒙受这千古奇冤,难道,儿臣所提的,不应该么?”左丘黎很快回道,咄咄逼人,但有理有据。
以至于,皇上根本无从反驳。
他从来没有觉得,会有一件事能超过他的控制。
哪怕,是当初的白家跟曾经的李家,所有的一切,都是牢牢的把握在他的手中。
但是,如今这个儿子,却带给了他极大的危机感。
只是,他是皇帝,岂会容易轻易便妥协?
所以,略微思索一阵,还是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朕考虑考虑。”
左丘黎在心中冷哼一声,他哪里会不知道他这个父皇打得什么主意?
还想拖延?到最后不了了之?
不,他今日既然提出便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所以,一时间,语气不免带着些不客气道:“父皇,儿臣想知道你要考虑什么因素,是觉得此案尚不清晰吗?若是如此,儿臣愿意往更深层面去详查!”
这一次,皇上的身子都不由一震!
威胁!
这不是儿子对父亲,而是一个手握着实权的王爷,对着君王的威胁!
再查下去,自己当初许多的疏忽之处,就会暴露出来。
到时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