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还在睡梦当中,只觉痒痒的叮咛一声。
谢聿唇到,生生将她发出的所有声音都堵住了。
“唔……”
卫渊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世子怎还不起?快来人那!”
顾今朝一下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她两手抵住谢聿胸前,偏头躲过,到底给人推开了。
谢聿伏身在她上方,无声的地笑。
再要低头,今朝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同样无声:快把他支走,快点啊!
当务之急,的确是要把外面那个混闹的带走,谢聿伸手扶了她的手,就着她掌心亲了一口,才是转身。
今朝可是松了口气,盖了辈子将自己捂个严严实实。
卫渊到底晃了里屋来,才要上前,幔帐一动,谢聿下床。
幔帐掀起又放下,被他遮在了身后。
卫渊揉着僵硬的颈子,倚了屏风旁边上:“不如我们去东市西市逛逛?世子答应带我在京中游玩一次也没兑现过。”
谢聿嗯了一声,扬眉就笑:“好,今日本世子心情好,就带你去东市西市逛逛。 ”
说着走了出去,很快来了人伺候着穿戴整齐,不紧不慢地洗漱一番,才带了卫渊出去,大力关上了房门咣当一声。顾今朝在床上可是一直提着心,本来是说半夜人少的时候就走,没想到后来直接睡着了。
听着房门声音,屋里逐渐安静下来,她赶紧下床。
果然,谢聿将所有人都带走了。
经过一夜的滚来滚去,身上的外衫都是小褶,对着镜子抿了下脸边碎发,在屋里等了一等,院子里真是一点动静都没,赶紧溜了出去。
一路心惊胆战,天色还早,才到院中,五叔已经等着她了。
他低着头,很是恳切:“小郎君随我来,世子命老奴好好将小郎君送回去。”
今日真是冷,此时天才亮,更觉寒风刺骨。
顾今朝赶紧跟着他往后门去了,好在谢聿出门之前还记着她,让人赶车送了她,这才没冻着。回了家中来宝都要急死了,她只说昨日同同窗喝酒醉了才没回搪塞过去了。
这几天不用去书院,一时闲下来了不知干什么好了。
换上新衣,开始同来宝一起挂灯笼,虽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但是总得有人气,在后院里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林家来人了,林锦堂亲自来接她,说让她同他去过年。
今朝同他一起说了会儿话,婉拒了。
林锦堂以为秦家可能会来接她,拧不过她,只得先走了。后院的灯笼挂好了,她又让来宝将腊肉取了出来,来宝十分奇怪,听了她的话取出不少腊肉来,跟着她身后走。
很显然,今朝心情不错,亲手布置不少东西。
很快晌午就过去了,冬日天短,眼看着日头一点点隐没,空中灰蒙蒙的一片。
来宝一路跟着她:“有客人要来吗?”
顾今朝回眸便笑:“阿娘和姑姑不在,我找了个伴一同过年,说不准今个就能过来,先准备着就好。”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
今朝大喜过望,快步往前院去了,兴冲冲到了前院,秦凤祤一身青衣,才抖着雪进来了,她站住顿了顿,心底隐隐地失望。
天空当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
秦凤祤抬眼见了她了,目光浅浅:“爹让我过来接你和姑姑去秦家过年,你阿娘不在府上,一家人还是在一起有个照料才好。”
顾今朝迎着他往里走:“不了,我不去了,回去告诉秦爹爹,多谢他的好意。”
秦凤祤一听她拒绝了,就站住了:“怎么?还记恨祖母和二叔的事?”
今朝摇头,坦然道:“我和……嗯我已经有一起过年的人了,就不去了。”
出门之前,秦淮远也嘱咐秦凤祤了,倘若林家有人去接的话,那就依照今朝的心意,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人看顾好她就行。
所以,在他以为,林家来过人了:“你爹来过了?”
今朝有点心不在焉,直回头看着门口:“嗯,他才走一会儿。”
秦凤祤站住了:“那我就不进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凤崚和湘玉都记挂着你,你得空了就回去看看。”
顾今朝并未再留,回头来送:“嗯,过完年我会去看望你们的。”
他点了点头,伸手在她肩头按了一按:“你阿娘不在京中,有什么事让人去国公府知会一声,记得了吗?”
她连连点头,眉眼弯弯:“放心,有事少不得还得去麻烦哥哥。”
衣领遮去了颈间雪白,她在别人面前,总是小心知道遮掩一二,就连说话声音都略微沙哑的,少年身姿,身形还处于成长当中,在他眼里如同孩子一样。
秦凤祤虽不放心,想着林锦堂待她不差,未再耽搁。
顾今朝再三谢过,送了他出来。
大雪纷纷扬扬,有越下越大的架势,她目送秦凤祤离去,在门口又站了一站,可风雪渐大,始终没有来车。
按说快天黑了,应当将卫渊送走了才是,今朝索性坐了门口的耳房当中。
天色渐沉,白雪铺了地上厚厚的一层,再大一点,只怕不能行车了,她坐了又坐,等了又等,谢聿始终都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