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染了一层灰色,高楼的玻璃呈现一种奇怪的透明感。
“我的计划是这样,我们明天第一件事就是买飞越的八千万份额,然后我明天直接飞上海,找出这次交易细节……”
会上,同事口若悬河,激情满满的谈着一笔大交易。
桌子是圆桌,坐着三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虽穿着和其他三人差不多的黑色西装,但衣服却剪裁的更为合体,布料看上去似乎也更高档。
和桌上其余人提到这笔大交易时兴奋的神色不同,纪苏寒眉心稍皱。
以他了解的情况,此次交易的情况,并不像同事所打探到的那么简单。
“追踪基金必须要调整,但负责此次巨额买入的交易人……”
纪苏寒话还未说完便被同事给打断,“现在大家都在买飞越的股票,一周之内价格肯定会飞涨起来。”
这笔交易由同事负责,纪苏寒不好再多说。
成天和钱打交道,经常听到一夜暴富的神话,圈子里难免有些浮躁。
工作压力大,私下大家经常找各种乐子。
会散后,同事邀请纪苏寒去夜总会。
纪苏寒:“没兴趣,你们去吧。”
“别跟我装,男人嘛不就那点事。权利,金钱,美女,你别跟我说你不好女色,你不好女色,手机屏保放一女星的照片干什么?”
“那是我老婆。”
“那还是我老婆呢,走了走了,哥们难得请一次,别不给面子。”
……
第2章
咖啡厅装修的很森系,多用绿植点缀。
席然坐在靠窗的位置,大大的落地窗外,便是临街光怪陆离的灯火。
厅内灯光打的很暗,营造出静谧幽深的氛围。
桌顶正上方的复古大灯泡,米黄|色灯光层层晕染下来,落在人身,平添一抹暖色。
余嘉坐姿端正,右手随意搁在木桌上,细白的十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樱桃似的唇畔微勾。
半晌,她开口,“偏要?”
她嗓音天生的软绵,哪怕是生气时大声跟人吵架,都毫不刺耳。
可此刻明明如此好听的声音,却让人席然心头莫名一冷。
“要是炒糊了,你可别怪我。”
余嘉模样长得甜美,但性子清冷,在媒体面前话不多。
既然谈不拢,余嘉也不想再继续跟他废话下去。
早年的暴脾气,随着年纪的增大,也逐渐趋于沉稳。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小女生。
回到酒店房间,余嘉立即给上微信跟纪苏寒发视频通话。
她躺在床上,手机离自己大半个手臂的距离,微微左右斜倾,看到手机屏幕里美美的一张脸,她才不再寻找角度。
待对方镜头清晰后,她没看到纪苏寒人影,疑惑,“人呢?”
“刮胡子。”
视频里显示的是主卧,镜头对着床。
“臭臭没和你在一起啊。”
她给自己儿子取小名叫臭臭,这是她以前伺候儿子拉屎拉尿时留下的怨念。
当然,她这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名,多次遭到纪苏寒以及各种亲戚坚决反对。
虽说老人家说小名要取的接地气一点才好生养,但她这个“臭臭”,未免太难听了点。
纪苏寒满是无奈的口吻,“现在他都不许人家叫他小名,你回来了别逗他,小心他哭给你看。”
“臭臭多好听,是不是你们跟他说了什么。”
“也就你一个人觉得好听,他这几天都在生你的闷气,我说晚上跟妈妈视频,他小|嘴一撇就走了。”
余嘉大学就生了孩子,当时她读大三,纪苏寒在外地实习。
有一次她去找他想给他个意外惊喜,结果意外惊喜没多久变成了意外惊吓。
那时两人已经见过双方家长,纪苏寒家里早就跟他把婚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两人一毕业领证结婚。
怀了后,双方父母以及纪苏寒都说把孩子生下来算了,并且提前办了婚礼。
“谁叫我怀孕生孩子的时候那么辛苦,所以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你得负全责,长歪了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