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笑着说:大家都很关心你,想问王教授现在找到了对象没有。
王执风低头和莫许之对上视线。
季柏文站在一边,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变,手指不自觉动了动,心跳加快。
迎着众人视线,王执风笑了下,说:承蒙关心,找到了,他很好很好。
他长得偏冷,这样一笑起来像是冰川融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如沐春风的味道。
季柏文垂下眼睛。
以后一定记者一顿,眼睛睁大,找到了?
记者觉得有些魔幻。
前一天网友还在说他没对象,结果今天就钻出来了一个。
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临时拉了个凑伙的。
嗯,是我等了很久的人。王执风说,我觉得我很幸运。
莫许之的病一天不好,他就一天天等下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陪在莫许之身边一辈子的准备。
结果惊喜就降临了。
他大概是最幸运的人了。
莫许之抬头瞅他,说:骗人。
明明是他先告的白,这还没两天,他居然说自己等了很久。
那莫组长呢?
记者的目光又从王执风转移到莫许之身上,问,莫组长有对象了吗?
莫许之点头。
沃
后面的摄影师差点叫出来。
他这轻松一点头差点没把他们心脏给吓出来。
记者也就是顺口一问,他们没想到莫许之真谈了,还敢这样直接说出来。
这两人说谈就谈,之前没半点影子,今天就直接钻出来俩对象,心理素质差了还真顶不住。
记者调整表情,问:那你觉得对方有什么优点吗?
优点莫许之再抬头瞅了眼王执风,中肯点头,长得好看,会做饭,人很好,工作能力强。
他又补上一句,要是不三点半来查岗看我有没有熬夜就更好了。
王执风笑了下。
记者一行人总觉得有些牙酸。
听他这话,这是都已经住一起了。
没想到他动作居然这么快。
记者虽然还想继续问,但是也知道分寸,站起来说了句打扰了刚准备走,结果眼睛一扫,突然看到莫许之桌面上的东西,顿住了。
莫许之的桌面上除了文件,桌角还摆了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小火箭,小火箭前面摆了一个单个的木试管架,试管架上还放了一支试管,试管内还有蓝色的溶液,里面有一小块絮状物,看上去还挺好看。
你在看这个吗?
莫许之顺着记者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试管架,以为她在看这个,就解释说,这是氢氧化铜溶液,沉不下心来的时候就可以滴着玩,刚滴好的时候很好看,只要配比对了还有冰晶一样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现在不行了,化院那边变小气了,说我再要氢氧化铜就得收钱。
王执风在一边努力忍住没笑。
记者说她看的是那个小火箭。
莫许之拿起小火箭,说:这个是同事
组长你还没去吃饭?
一个研究员提着文件袋进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莫许之正拿着火箭模型。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一边的记者。
记者还格外的熟悉。
记者也看到他了。
记者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莫许之。
她恍然大悟道:
原来莫组长就是你说的莫组长啊。
她说话像是打哑谜一样,但是看过之前报道的人都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研究员笑容消失。
莫许之逐渐发现不对劲。
半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下来,除了莫许之和研究员,其余的人都在憋笑。
之后记者和季柏文走了,莫许之开始翻几年前关于火箭发射基地的采访片段。
看到关键的那一段后,莫组长失去了表情,头上的小揪揪也往下滑了些。
王执风。
嗯?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火星上定居?莫小宝能适应火星上的环境吗?
午休结束,所有研究员都回来了。
他们发现一个短暂的午休过后,自家组长好像变得更憔悴了。
自动忽略其他视线,电话响起,莫许之把文件放在一边拿起电话,一看,发现是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
莫许之,我想和你见一面。
莫许之把笔拿在手上转了一圈,之后淡淡说:我要上班,没有其他事的话就挂了。
你下班后我在京大门口等你。
莫许之挂了电话。
之后他顿了下,重新拿起手机把这个陌生号码也拉黑。
打电话来的是薛风。
他把薛风拉黑了,以为桥归桥路归路,没想到他换个号码还要打过来。
沈乐这业务能力比他想的好像差了很多,居然放着薛风到处跑。
熬到了下班,其他人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冲出办公室,莫许之和王执风在后头慢慢走着。
今天下午从校门到科技院门口这段路在维修,要出校门的研究员都得走路走到另一个站点,然后再坐公交到校门。
王执风放下手机,说:学校里堵了,司机把车停在了校门口。
莫许之抹脸。
事情一下子撞一块了。
要事情可以,他不是很想和薛风交流。
校门口堵住了,坐学校的公交只能到离校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之后需要自己步行。
莫许之站在绿化带边抬眼看了眼校门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校门的薛风。
倒不是因为其他,主要是他手里的花太显眼了。
略微皱了下眉头,莫许之转头来,对王执风说:
王老师,冰咖啡的事情就拜托了。
王执风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莫许之叹气:热的咖啡,什么味都行。
王执风点头:好。
莫许之捏了把王执风食指,说:那我在校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