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平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问便是。”
那人满脸欣喜,似乎有了勇气,于是问道:“学生一直不解,家主之事今日这般开坛论教,还是以后……以后都能如此。”
常平平笑道:“其实也说不上是开坛论教,这是仓股家主的心愿如此,我也只是遵循遗愿罢了。若是可以,自然希望时常与诸位交流。”
“仓股,仓股老家主的心愿?”
“对,他老人家希望以德渡人,广播天下。对于道德二字,我也只是窥得皮毛,所以将我所学说与诸位,集思广益,才能将其发扬光大。”
“道德,何谓道德?”
这个问题之前就有人问过,虽然常平平已经回答过,但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理解。
常平平也摇头道:“道德二字说起简单,似乎就挂在嘴边,但真要论其根询其理……恕我现在还不能给诸位一个完美的答复。但是我认为,要想得道,先要有德。所谓德,我觉得最简单的,便是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便是最基本的德。”
说完,底下人没有一个搭话,就连外面听讲之人也都鸦雀无声。
常平平顿时有种老师上课,下面学生一个个都认认真真听讲的既视感。这种感觉,有些自豪,有些骄傲。
“说起德,我便想到了我很喜欢的一个字,我将其念为仁。”说完,顺心写了一个仁字,将字递出交给了聚贤居的掌柜。
掌柜看后,又找了一个很大的白纸,将其写上后,展现给了周围的人。
“这个字的左边,我将其定义为一个人,右边是二,意思很简单,就是两个人的意思。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能够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夫妻,兄弟,子女?还有商人和学者,小贩和官吏,百姓和官吏,乃至帝王和平民。前者是必然,却应该必然则更是应当互敬互爱。而后者,两者互相靠近,商要接近学者方能陶冶情操,官当近民,才知民之所需。帝王,当接近民,才知民之所向。这个字,我念做仁,定义为两个人亲近友爱。”
常平平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便让那些人自己去想。反正有些东西确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说多了,她也不好解释,还不如就这样,他们自己能领悟多少,便让他们自己去领悟吧。
这一整天下来,常平平说了很多,后面的时间也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说。途中顺心和顺意都给她递了很多次清嗓子的茶水。就连走的时候,那些人都依依不舍,使得常平平居然有那种再说上几天几夜都不累的错觉。
但是回到小听轩以后,常平平整个人都瘫倒在床上,嗓子直接说不出话来。
然而那天以后,慕容少白又加派了士兵保护小听轩,因为门口的学子们一次比一次的激动和澎湃。
孙贤都无法,只能让常平平再出两个题目将那些人给打发回去。
常平平哑着嗓子,哗哗啦啦在纸上写了下了: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两句话。看的孙贤嘴角直抽搐。
孙贤也总算知道常平平为什么从来不写字了,因为他写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最后孙贤无法,只能自己大笔一挥,在常平平拍手竖大拇指的目光下,将那两幅字从新写了一遍。这才拿得出手,贴在了小听轩门口的公告上。
谁知道这次的学子中,居然有人直接撕掉了纸,抱在怀中,一边说着‘终于拿到家主的笔迹了’,一边就跑了。
从那以后,外面的告示牌,贴什么字上去都有人撕,撕了就被人要么高价出售,那么就拿回家当做家传之宝。
孙贤不禁想着,没想到他的字居然是这样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