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郡王,安定郡王,萧予绫想,这个称号委实和周天行不配,不说别的,就他行事作风就不是个稳定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十分诡异,说变就变。就说那天晚上,她陪他聊天,他明明就是很开心的样子,为何又突然变了脸?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周天行与几位幕僚坐于凉亭之中,众人议论起政见来慷慨激昂,平白将品茗这等雅事弄得毫无气氛。
周天行有些不耐,却仍正襟危坐,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是,他的视线,在众人看不见之时难免往别处瞟去,偏巧就看到了萧予绫站在亭子外面摇头晃脑的模样。
这个妇人,又在想什么主意了?
他忍不住蹙眉,恰逢此时,刚好是他手下名唤郭桥的幕僚说到对大兴土木的暴君当举兵讨伐,一味愚忠实则是陷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
幕僚们都是有些眼色之人,见王爷蹙眉,立即有一番心领神会,大家虽然只是议论史书上记载的暴君,却难免有影射当今天子成帝之嫌。
众幕僚中,一唤高茂的中年男子顿悟,王爷这是顾念手足之情,不愿以兵戎相见!
想通这一点,高茂上前道:“郭公此言差矣!既然是暴君,为何还需讨伐?有道是天道天罚,既是暴君必然自取灭亡,何苦还要兴师动众,被史官所病垢?”
郭桥忿然,反问曰:“若不举兵讨伐,暴君如何灭亡?”
“老子曾说要无为而治,茂深以为然!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既然万物皆有其道法,我们何苦要妄加干涉?不如顺其自然,让万物照着本然发展!试想,若是暴君荒淫无道,顺其自然发展,是不是终有一日天会罚他呢?既然天会罚他,何苦要兴起战乱呢?”
闻言,别人什么反应萧予绫顾不上,她反正是忍不住笑了,她这一笑顾忌很多,所以并不明显,也未出声。这个中年男人,说起话来竟似五岁孩童,看似有理实则纸上谈兵、空空一般。
这般陈词滥调周天行已经听了无数遍,早已是烦不胜烦,见她一笑,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然开口问道:“阿岭,你因何而发笑?是觉得高茂所言滑稽吗?”
众人听到周天行发问,皆是不解,阿岭乃是何人?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然是一个毛头小子!
最先沉不住气的便是被萧予绫‘视为’滑稽的高茂,他颇不服气的朝着萧予绫拱手,道:“但不知小公子师门何出?令尊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