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神情,名可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抽了抽唇角,她笑道:“我相信你的能耐,更何况你答应过给她做游戏就一定不会食言,把我手机拿下来,我等会问问她到底要什么。”
北冥连城再看她一眼,琢磨了下,终于还是关上了门,转身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秦未央更加难受了起来,她生出来的儿子居然一个个都这样,被这个女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骗走了,没有人管她,再也没有了。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妈妈流了很多血,很快就要活不下去了?他们怎么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自己在那里纠结个半死,名可却依然翻着杂志,看着津津有味。
没过多久,北冥连城便从北冥夜的房间里把手机拿了下来,之后还是让名可几句话便给打发走了。
至于名可,一不小心看到孟祁守在外头长廊之后,脸色又微微沉了几分,连话语也添了抹严肃:“管家伯伯,虽然你做事一直都很好,但既然你是这个家的管家,我希望你不要把精力浪费得太厉害。”
孟祁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她不安道:“少夫人……”
“去叫护士过来,给妈换一瓶针水,你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站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太闲了?”
是不是太闲……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每当听到这话,他们这些人就一个个不自觉背脊骨发凉。
孟祁也是一样,所以,在听到少夫人那句“是不是太闲了”之后,他赶紧腰杆一挺,快步走去把小护士喊了过来,自己转身往前院赶去了。
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大到整个帝苑所有佣人的工作安排,小到今晚厨房里要做什么菜,这些事情他每天都必须得要过问,所以,他一点都不闲,他真的很忙。
小护士过来给秦未央换上最后一瓶针水之后,也被名可打发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婆媳两个人。
名可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拨通了南宫雪儿的号码,很快便听到她和对方聊了起来。
“你连城哥哥答应了给我们做游戏软件,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直接和他联系……没关系,有什么话都能说……对,可以……相信我,没关系。”
迅速结束了这通电话,名可把手机放下,换了一本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杂志里头的东西是真的那么有吸引力,还是这女人故意的,反正,整整一个小时里,她都没有再开口说过半句话。
一个小时之后,小护士过来把针水瓶拿走,也将插在秦未央手腕上的针头拔下,叮嘱了要她好好休息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又只剩下婆媳两个人,再看着墙壁上的时钟,离名可要北冥夜睡觉的那两个小时的结束已经不到半小时。
到这个时候,这女人还在装些什么?见她还是心安理得在看杂志,秦未央终于忍不住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她一动,名可立即皱了下眉,放下杂志走了过去,看着她道:“是不是要去洗手间?我扶你去。”
“不是。”秦未央低喘了一口气,用力推开她向自己伸来的手,这一推,简直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无力地倒回病床上,她低喘了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要动手就快点,没必要这样去折磨我。”
“妈,你在说什么呢?”名可垂眸看着她,一脸柔和:“我听不懂。”
“谁是你妈?”秦未央怒瞪了她一眼。
名可却笑道:“夜让我喊你妈,我就只能喊了,因为我不想让他难做。我不像你,你太娇气也太任性,一点都不心疼你儿子,你不疼,我疼。”
“你说什么?”秦未央掌心一紧,又怒得想要坐起来。
名可却只是轻轻一摁,便轻易把她摁了回去,忽然一抬手指向墙壁上那口钟,她唇角的笑意缓缓敛去,表情认真了起来:“知不知道帝苑里的建筑风格为什么这么奇特?”
秦未央看着那口钟,不明白她所说的奇特风格指的是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帝苑里所有的房间,墙壁上都有一口钟?”
秦未央眨了下眼眸,看着那口钟,眼底有几分茫然。
“你没发现,是因为你根本没用心去关注你儿子,你关注的整个世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名可的声音很淡,但,这时候听在秦未央耳里,很讽刺。
“你少来挑拨离间,我不吃你这一套。”秦未央的声音沙哑无比,人是真的很虚弱,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任由这个女人羞辱自己。
名可却只是笑道:“你不愿意承认吗?无所谓,我只想问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口钟?”
问题又回到原点,秦未央却只是瞅了她一眼,冷冷哼了哼,不理会,问她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到底又想做什么?
她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的思维,她只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她的。
名可收回摁在她肩头上的手,两手自然垂放到身侧,看着她时眼神依然那么柔和:“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答案。”
不理会她的冷漠,她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儿子真的很忙,他每一天的时间几乎都在数着手指头,计算着来过。”
第1560章 强者,怎么能哭
秦未央眼帘动了动,却还是不愿意回头看她。
名可也不指望自己能一下将她说动,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她也不打算就此打住。
“你身为他的妈妈,我不想问你为他做过些什么,我只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他?”
“他是我儿子,我会不关心他吗?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挑拨我母子俩的关系?你做梦!”不过是个外来的女人而已,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名可却依然淡淡问道:“那我问你,他脸上受着伤,你知道伤在哪里吗?”
秦未央霍地回头看着她,怒道:“我儿子好好的,你诅咒他些什么?”
名可没理会,侧头看墙壁上的时钟一眼,笑意有几分无奈:“两个小时,他一定会醒来,醒来之后也一定会先来这里看看你,看过你才会去做事。我希望你等会好好看清楚,看看他脸上是不是受着伤,看看他伤口究竟在哪边,也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样过日子的。”
丢下这话,她又回到角落的椅子上,继续看杂志去了。
秦未央依然气愤难平,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口闷气那般,不将她发泄出来,她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