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皇上离京,太后应镇守皇城。
但不知道卫永昌究竟在想些什么,淑太后被他一同邀请,安置在另一艘船上。
这绝不是普通的出游,卫永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智伯瑶看着沿岸的风景,心底平静如水。
这次出游,声势浩大,堪比当初的春日花都宴。
沿岸围观的百姓很多,来看天子威仪,看帝后情深。
卫永昌不喜欢叫她到甲板上去:“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又或者他害怕智伯瑶投水自尽了,这样一个精致的玩物,被驯服的烈马,还没能玩够,怎么能容她逃脱?要摧毁她的意志,让从前高高在上的她臣服在他脚边,卑微地侍奉,以身,以色,要把她的最后一滴血液榨干,要令她只能攀附于他生长。
不管是哪一种,他总要白天黑夜缠着她倒是真的。
“我都已经这副模样了,”智伯瑶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
“你明白就好。”
载歌载舞,一路北上,直到成汉与未央的交界处。
那里修建了一座行宫,看样子,是从两年前就开始筹备的。
“皇上,行宫建在这里,恐怕不妥。”淑太后担心的是北边的未央人攻打过来,行宫这点儿守卫根本守不住,不止是淑太后这样担心,这也是所有人的担心。
“有江将军的大军驻扎在此地,母后多心了。”卫永昌说。
但是,智伯瑶依稀记得多月之前,就已经得到江将军病重的消息,卫永昌当真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江水寒抱着朗儿经常来找智伯瑶,也没有见她提过将军的事情。
江水寒与智伯瑶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是莫名就是合得来,哪怕上次发生了江水寒把智伯瑶出卖给卫长阳的事情,智伯瑶也愿意亲近她,大概越走到高处,就越是寂寞,所以到了最后,对手都成了朋友。
“你父亲怎么样?这次难得来这边,不想与他团聚?”
江水寒说:“军营是重地,臣妾不能擅自进出。”
“你去求圣上,他也许会同意。”
江水寒摇摇头:“圣上今天带兵去军营巡视,臣妾带着朗儿,总是会有诸多不便。”
“今天?”智伯瑶惊讶。
“对的,就是今天,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在屋子里闷得久了,什么也不知道,”智伯瑶撇撇嘴,“他什么也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