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永昌说:“你怨恨我监视你,可你要知道,长阳那样的狂徒并不会是最后一个。”
智伯瑶不理他,专心逗弄怀中的狗。
那只狗平平无奇,但是一双眼是乌黑的,三角的鼻子不住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脖子上挂了一个铃铛,声音十分悦耳。
智伯瑶伸出手来,狗就把爪子放在她的手上。
“可真是乖巧,这只狗叫什么名字?”
智伯瑶说:“叫常公子。”
常公子,是卫永昌第一次与她见面所用的化名。
“一只狗也叫公子?这是人不如狗?”卫永昌走过来,伸出手,狗把另一只爪子搭在他的手上。
“养一条狗,到死它都不会变。”
卫永昌冷笑:“所以畜生才是畜生。”
甚至睡觉的时候,常公子也陪在智伯瑶左右。
卫永昌一把将它丢下床去,小家伙呜咽两声,怯生生地缩在墙角边,一双眼睛似乎汇聚了泪水,看上去叫人怜惜。
智伯瑶要下床去抱它:“跟一个畜生你也要斤斤计较?”
“你让我高兴了,它就平安无事。”卫永昌一条胳膊过来将智伯瑶禁锢在怀里,“天色不早了,地上寒气重。”
虽然他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可是字字带刺,智伯瑶为了小家伙的安全,不得不继续躺在床上。
“身体做什么这样僵硬,难道那天与我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不是你?”卫永昌在她耳边说,“还是皇后,想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在冷宫里发生的一切。”
“我没有不承认。”智伯瑶说,“但是我爱的不过是你的躯体。”
“我与他比起谁更好?”
“你问的是哪个他?”
卫永昌笑笑不说话,但却把这女人在怀中搂得更紧,她向来都知道该怎么样让他生气。
常公子死了,就是第二天一大早的事。
智伯瑶看着地上冰冷的小生命,问道:“是怎么回事儿?”
“回皇后娘娘的话,”宫女说,“今儿个一大早的时候,厨子在小厨房发现了它,许是吃了藏在哪里的耗子药。”
智伯瑶俯下身子去观察常公子,毛发凌乱,嘴角大张,身上有几处掉毛。
哪里是狗自己吃了的耗子药,分明是有人要它吃的,凶手似乎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