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是我,开门。”门外传来卫永昌的声音。
音希的脸色瞬间如春花一样绽放开来:“娘娘,是圣上。”
“不许去开。”智伯瑶说,“本宫来冷宫是因为自身翻了过错,是戴罪之人,怎么能让圣上高洁的品行因为本宫而蒙尘?不许开。”
强闯是一定能闯进来的,但是冷宫毕竟年久失修,宫殿可是经不起一点儿折腾,所以卫永昌不敢强行闯进来,害怕叫那群御史知道了的话一个个又要给他谏言。
“瑶瑶,我就看看你就走。”卫永昌的声音接近于低三下四。
智伯瑶就是不肯松口,嘱咐音希:“把门窗都关好,如果叫本宫看到有旁的人进来,绝对不轻饶你。”
“瑶瑶,外面起风了,”卫永昌又敲敲门,“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圣上的心意臣妾心领了,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坏了,陛下更是一朝天子,更应当起表率作用。”
晚上,智伯瑶熄了灯,盖两床被子还犹觉得冷。
月光将一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照在窗户纸上。
智伯瑶倒要看看他能待多久,不过智伯瑶没有料到自己竟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外面一片漆黑,连月光也要给黑暗让路。
他是不是还在?智伯瑶抬手摸了摸肚子,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承受了许多,那个男人又何尝不是,她是不是该原谅他,也忘记自己的过去?
原来人心的动摇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智伯瑶白天还在担心十个月生产之后会对卫永昌移情,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变了。
黑暗,寂静,在夜晚人最容易感性,所谓的信念也最容易动摇。
智伯瑶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出门去,想要给那个立在风中的人一些小惊喜。
然而,门开了,她惊讶地探出头去,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准备好的喜悦如同冬日里被泼出去的热水,瞬间结成了冰。
他根本不在那里。
其实这是可以预见的,但因为心里早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
智伯瑶生气地把门关上,她想,若是道隐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容易动摇的人,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但是,道隐不会这样做的,道隐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你不知道,这一次我不是口是心非了。”智伯瑶说,“我承认我的软弱,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要崩溃了。”
无人回应,怎么会有人回应,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而她的贴身侍女音希在地上打了地铺,早已经连口水都流到枕头边上去了。
智伯瑶叹口气,为音希盖上被子的顷刻间就已经把眼泪给收住了,但凡还能为别人做些事,就证明这个人的内心还没有完全冷却下来。
第二日,传来消息说是永帝受了风寒,大病一场,连早朝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