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方说罢,我方登场,看似说得杂乱无章,可每一句话都跟刀子一样戳到了卫永昌的心里。
卫永昌的脸色很不好看,转身原路返回。
“主子,我们这是去哪?”
卫永昌道:“去找东宫那位。”
道隐忍不住发笑,却还是憋住了,刚才是谁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可到头来,还不是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产生了动摇。
卫永昌之善变,叫人琢磨不透,天家颜面比疾风骤雨还要阴晴不定,留在他身边,不是个好的去处,从前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见皇权富贵有时能将人腐蚀得面目全非。
信任,怀疑,一线之隔。
背叛,忠贞,一念之间。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道隐心里又想起智伯瑶所说南巡一事,一时间急火攻心突然咳嗽一声,他忙用手堵上了嘴巴,温热液体溅了一手,摊开手掌一看,是一滩暗红色的血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挽断罗衣留不住
看无人发觉,道隐将那血块在帕子上抹了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前李不言说过的一些话,回响在他的心头。
追魂挽命,其实不过是以命易命。
大限将至,竟没有什么其他念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惟愿所爱之人安康无虞。
到了东宫,不等内侍通传,也不要他们通传。
卫永昌拔腿就走进去,直奔后院。
确实如线人所说,有一香案设在树下,树下还有一些地方土色与别处不同。
“挖!”卫永昌一声令下。
奴才们虽然不知道主子又是在闹什么,但主子吩咐了,他们照办就是。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智伯瑶,宫女提灯,将她引至此处。
“圣上这是怎么了?”
“你干的好事,还敢问我说怎么了?”卫永昌咬着牙说道。
“妾身不知做了什么好事,还请圣上明示。”智伯瑶样子坦荡荡,叫卫永昌腹内生疑,“圣上大半夜跑到臣妾院子里面来,也不通传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要污蔑臣妾,泼妾身一身脏水。如果是为了这样,那您当面直说便是,何必鬼鬼祟祟,叫我……”
说到此处,智伯瑶用手捂了一下心口,她面色发白,在月色与烛火的双重映照之下,泛着一种诡异的白,如同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叫人不敢在她面前高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