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宫里闹鬼,我们还是快回去罢。”宫人拦着智伯瑶,不肯要她去看。
“有什么看不得的?”智伯瑶不信邪,硬是推开了那扇已经结了蜘蛛网的大门。
果然是很久没有人烟了,大门上的灰尘还在窸窸窣窣地往下落。
可智伯瑶一眼便看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她抢先冲进去,身后是宫人自责的惊呼。
屋子里很冷清,里面的人似乎没料到会有人闯进来,微微一怔。
智伯瑶走上前,看到卧榻上的江水寒,人瘦了一圈,可肚子却大了不少,就像是藏了个成熟的西瓜在她腹中。
“你怎么会来?”江水寒挣扎着起身要为智伯瑶行礼。
“免了。”智伯瑶拦着江水寒,一只手放在她腹部,感受那里面生命的萌动。
“方才他提了你一下?”智伯瑶问,她感到新奇。
“是的呢,这小家伙,很不老实。”提到自己的孩子,江水寒一脸的幸福,只是话语间明显压抑了她的欢喜。
“应该是个男孩。”智伯瑶说,“他会高兴的。”
“皇后娘娘言重了,水寒只是一介草民,不敢与娘娘争辉,我看是个女儿才对。”
果然是要做母亲的人,思虑都比从前更重,怕先诞下孩儿引起智伯瑶的妒忌,便先给自己压了自己。
“我又不是那阴狠的人,你防着我做什么?”智伯瑶四下打量一眼,屋子里只有两个仆人,实在太过寒碜,“是他要你藏在这里不出声?”
“都是水寒自己的主意……”江水寒总是维护卫永昌的,就算卫永昌打心眼里不愿承认与她有过的春宵一度,甚至都没有对新生命的即将到来表现出特别的欢喜,可江水寒就是这样,叫人疑心她心底没有一丝的阴暗。
“我心里明白,这套说辞你自己留着。”智伯瑶问,“几个月的身子了?”
“回娘娘的话,七个月。”
智伯瑶这才回过神来,可不就是自己从宫中出逃的时候?自己把汉子推出去的,怨不得别人,再说了,智伯瑶不信是江水寒的过错,定是那卫永昌一时间没有把持住自己,种下的风流种。
“你这些日子,都是怎样过活的?都不见你的宫里有炊烟升起。”智伯瑶问。
江水寒垂下眼帘,不愿正面回答。
江水寒不答,智伯瑶便要自己去找,她瞥到屋角放着几个食盒,上面绑了绳子,想来是每日有宫人将吃食用绳子垂进来。
“他不该这样对你,有孕了,该好好爱惜才对。”智伯瑶的声音冷了几分。
江水寒只说:“我是甘愿的,错都在我身上,还请姐姐不要……”
“不要为难他?”智伯瑶恨恨地啐了一口,“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蠢人?”
江水寒来不及说什么,便看到智伯瑶大手一挥对她身边的音希说了:“以后这扇门也就不必关着,这是喜事,何必藏着掖着?叫内务府多派些人手,两人怎么够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