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必说谢。”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室内流淌。
大概是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感。
智伯瑶盯着道隐,忽然想着,这道隐,会不会就是前朝太子?
虽然李不言塞进来的那本书不能全信,可仔细一想,却是毫无破绽。
道隐不知智伯瑶为何这样看自己,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了些不自在。
“娘娘,我先走了,此事还请千万不要对旁的人讲。”
“我明白。”智伯瑶知道她要防范的头等人物就是如今起了疑心病的卫永昌,他信了自己与人有私情的鬼话,牵连上别的人智伯瑶都无所谓,但若是牵连到道隐,那她万不能原谅自己。
心口发慌,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
智伯瑶想想,自己挂念的人,无非只智仲灵一个了,便提笔给她写一封长信,要她快到斩乱麻,免得日久生变。
“把这个连夜送出宫去。”智伯瑶交给身旁的宫人。
可一转头,那封信就躺在了卫永昌的书案上:“这是她写给智仲灵的?”
“是,娘娘写完,要奴婢连夜送出宫去。”
卫永昌拆开看了之后,便把信在蜡烛上点了,看着灰烬随风散去。
“就跟你家主子说,信已经送到了。”
“奴婢明白。”
卫永昌看着跳动的烛火,自言自语道:“如今,她还在意的,恐怕只有智仲灵了,传令下去,加派人手,看着智仲灵,我要掌握她的全部动作。”
派出去的人不到天明就慌慌张张回来了。
守夜的太监拦住:“圣上歇息了,有什么要紧的事,留着等圣上起来再说。”
那人便跪在殿前,擦着冷汗:“公公,我怕我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卷离骚一卷书
天没亮,已经有好些人提着灯笼在路上行色匆匆。
京都的天如从前的天一样渐渐明丽,只是有的人头顶的天却灰蒙蒙的,了无生趣。
卫永昌一觉起来,便看到殿外跪了黑压压一地的人。
“又出了什么事儿?”卫永昌嘴角勾起一抹笑,“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浩大的阵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