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轿,智伯瑶款款走出,只看得到粉色身影钻进了一顶轿中,轿子摇摇晃晃抬起,然后消失在街角,地上只留了一串从永昌王府蔓延出来的脚印。
智伯瑶越看,越觉得地上留下的轿子印刺眼。
永昌王府的门童见她来了忙上前招呼:“您来的可不巧,主子今儿个不在。”
“不在?”智伯瑶拖长尾音,眯缝了眼睛看着地上的足迹,似是不信。
门童也是为难:“您若是不信,我去把管家给您叫来。”
智伯瑶见门童进门去,一扭身就钻进了轿子,走了。
管家步履匆匆走来,数落那门童:“智姑娘这样的人物,直接请进来便是,你呀……”
门童一脸委屈:“可是,先前那位姑娘来的时候,您不是让我把人晾在外面的吗?”
“那智姑娘跟旁的人一样吗?糊涂!”管家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一脚跨出门槛,正要拱手,忽然顿住了,“人呢?”
可不是吗?原地只有些散落的花瓣被踩进雪里半掩着,哪里有什么大活人。
“奇怪了,刚刚明明还在这边的。”门童摸摸头,揉揉眼睛,疑心是自己眼花了。
“你们呢?都看到没有?”管家随手指了门口的一个护卫。
护卫答:“方才坐了轿子又急匆匆走了。”
“那她留下什么话没有?”管家急的抓耳挠腮,“对了,她来的时候没有跟别的人撞上吧?”
“没留话,但是智姑娘来的时候跟上一个访客打了个照面。”
“坏事了!”管家捶着胸口,“这下误会可是闹大了。”
到了晚上,卫永昌才回到府上。
今日入宫见到了淑妃,母子两个又起了一顿争执。
卫永昌想到此处就觉得头疼,一旁的道隐颇有眼力劲为他解下身上的斗篷,遣了个丫头来捏肩捶背。
“我怎么看你黑着一张脸?”瘫在椅子上的卫永昌抬头看了道隐一眼。
道隐一怔,随后说:“是您有心事,才觉得属下有异。”
“也是,”卫永昌闭上眼睛,“今日入宫,母妃拿了一张女子画像,非要我娶。”
“那您怎么说?”
卫永昌闭了嘴,没有接话,眼前尽是自己生母以死相逼的场景,人前端庄显赫的淑妃,谁能想到她竟拔了头上的簪子如同疯妇一样对亲儿子以死相逼,口中只念叨着有个大秘密抖出来会让她们母子二人再无翻身机会,问她这个秘密,却又只是摇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