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隔多久,又来一束?
如果又是花店送来的,那恐怕又是学长。
难道学长把她生日错记成了今天?
护士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噗嗤一笑:“你男朋友对花粉过敏吧?”
向南星神情猛地一紧。
护士却未曾注意到,越回想越觉得好笑:“你还告诉他咱医院挂号难是吧?他还一本正经地说,要先去挂个皮肤科再过来。”
“……”
“可真有意思……”
护士话音未落,向南星已腾地站起,拿着花就往走。
护士那打趣的表情刚僵在脸上,向南星已没了影。
向南星倒拎着花,一路踩着周围人的频频侧目,直奔门诊挂号区。
被她倒拎着的花,花瓣三三两两地飘落,她也不顾。
等下午放号的队伍已排了一溜,这乌央乌央的一片,向南星不得不停下,扫视着,寻找着。
很快锁定队伍里一个兜着帽的高挑身影,迅疾的脚步过去,一把拽过那人胳膊——
回过头来的,却是个陌生脸孔。
向南星压根没心思说“对不起”,咬着牙,扯着嗓子就是一句:“商陆!!”
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看向她。
只有唯一一个,没有回头,站在排队的人中,僵住了背影。
半晌,当所有人都扭回头去,各干各的,不再看向这个表现诡异、穿着白大褂还拎着花的女人。
又唯独只有一人,逆着所有人的方向,转过了身。
向南星终于找出他来。
心中却只有两个字:活该。
花粉过敏还送花,可不是活该?
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疹子,很明显。
情绪却隐在平静眉眼之下,看不透。
向南星抖一抖手里的花:“几个意思?”
他依旧没有表情:“生日快乐。”
向南星死死地咬住牙。
商陆的唇微微一抿。
他在等她说。
要么骂他,要么鄙夷他,要么质问他,要么……
“我生日在昨天。”
她很平静地说。
没有鄙夷,没有质问,甚至没有情绪的波澜。
商陆却愣了。
他知道,她委屈了。
越是委屈,越是吵不起来。
“我忘了纽约和北京有12小时的时差。”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急出了一丝懊恼。
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大概是太急着往返了。
“……”
向南星沉默着沉默着,突然一把将花扔回他怀里。
花瓣散落一地。
这什么鬼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