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心一沉,心知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他正欲开口打探下对方的态度,谁知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金丹修士冷哼一声,挥掌就想将两人击毙。
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不是南嘉木这个筑基能够接住的,南嘉木正欲将叶赟一抛,让南家老祖的神识替他挡过这一击,便有一道柔和的风将他一卷,拎起他后领将他送至数里之外放下,随即一颗黄豆大小的剔透的光芒在那金丹修士面前闪烁,将他那一击直接挡住。
南嘉木摇晃了下站稳身形,他定睛一瞧,正好瞧见赵妍笑意吟吟地立于小巷半空,她头顶劫云笼聚,黑压压似泰山压顶。
她怡然不惧,剔透的右手在鸦黑天空下泛着白光,有种神秘又莫测之感。
她觑了眼南嘉木,道:“南小友还不走吗?”
“多谢。”南嘉木望了望赵妍,又望了春生阁的金丹修士,转身往城外逃去。
春生阁的金丹修士正欲跟上,赵妍挥手拦住。
春生阁金丹修士冷哼一声:“道友这是要与我春生阁作对?”
“非也,”赵妍右手垂于胸前,笑道:“我欠南小友一个人情,此时正好了断因果。”
春生阁修士嘲讽一笑:“道友即将进阶元婴,正是小心谨慎之时,莫要数百年道行一朝消。”
赵妍眨眨眼,笑道:“多谢道友关心,不过我相信,我这样的人,总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看来道友是打定主意护住那两小子了,”春生阁修士冷笑:“道友不知,雷劫之劫,外人不得插手,不然劫云成倍加重。若我在道友渡最后一道雷劫之际忽然出手,道友就不担心自个儿的性命吗?”
“道友这是宁愿拼却自己性命,也要害我一命吗?”赵妍继续笑着开口,雷劫之下,无论是渡劫之人还是插手之人,皆不能避过。若这修士当真插手了,雷劫便会将他当做渡劫之人,一样雷电劈了下来。她进阶元婴的雷劫,可不是眼前这个金丹能够承受的,更何况是翻倍后的雷劫。
春生阁修士狠厉道:“若走了那两小子,我也活不了,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也算为我自己报仇了。”
赵妍虽然笑着,但面带迟疑之色,显然不愿为那两小子搭上自己的性命。
春生阁修士笑得愈发得意,已经笃定赵妍的决定。
赵妍估摸着南嘉木已经逃出城外,才慢吞吞的收回手,笑道:“你说得不错,区区因果确实不值得赔上自己的性命。”她回报南嘉木已经够多,剩余的就看南嘉木的运气了。
春生阁修士狠狠地剜了赵妍一眼,朝城外疾驰而去。
南嘉木到了小海,踏上黑石径直朝他布置的第一个小岛而去。
小海之上,星河灿烂,黑夜之中不知有多少修士与妖兽在其中狩猎。
南嘉木此时没有心情钓鱼,让红宝石操纵雾气将他们身形笼罩,无视黑夜中的狩猎者,专注地前行着。
近了,近了。
南嘉木瞧见了那处弧形似弯月的小岛,面上带着点笑意。
他刚踏入小岛,便有箭矢似流星细密攻击而来,箭矢似霜一般,带着凛冽的寒意。
南嘉木心中一恼,没料到临门一脚,竟有人埋伏于此。
他身形一闪,避过那霜寒之箭雨,目光落到那埋伏之处。
箭雨纷纷落到沙子之间,散成星星点点消散于空中,只剩下细密的霜花铺在地面之上,在星河之下闪烁着晶莹的细微的光芒。
南嘉木目光所及并没瞧见埋伏之人,他抱着叶赟一顿,转身继续朝前走,他没更多的时间与人纠缠,他只想传送走,越快越好。
南嘉木踏出一步,又一只箭矢射向他后背,这一支箭矢来得又急又利,还未靠近便先有慑人的寒意。
这是名筑基。
南嘉木估摸了下,使用巧劲将叶赟往沙滩上一扔,整个人消失于原处,再出现时,南嘉木现身在十米之外。
南嘉木手中黑石一扔,一爆,眼前本来空无一物的空间撕裂出一道口子,露出里边的中年修士。
见阵法被暴力破开,那中年修士面上有些惊慌失措。
南嘉木左手剑出,黑黝黝不见光亮的剑是黑夜中最危险之物,隐秘而不易察觉。
他的剑很快,他出手很利落。
然而南嘉木左手剑却没成功奏效,他击中了一块硬物,听击发之声,那硬物似是龟壳之物。
南嘉木定睛一瞧,原来这修士身上竟有法宝,遇到危险自动护体。
一抹幽绿的寒光闪过南嘉木眼底,南嘉木身形飘忽一动,避过那道寒光,再定睛一瞧,却是细似发尖的毫针,毫针之上绿色幽幽,显然涂抹了毒药。
原来那中年修士趁南嘉木一击而中之际偷袭。
南嘉木眸底冷意愈甚,他收回左手剑,朝中年修士慈悲一笑:“真我即我,我为何人?”
“我,我是,”中年修士迷迷蒙蒙中觉得南嘉木的笑容有一种魔力,让他心神混沌,经不住顺着他话而答,只是他刚说两句话,便脖颈一凉,意识愈发飘渺,直至于无。
原来是南嘉木在他心智不坚之际一手摘掉他脖颈处的龟壳,再次使出左手剑。
修士修为太低,这法宝未曾认主。
南嘉木把玩着手中龟壳,伸手将他腰间的储物袋储物戒勾走,急匆匆走到叶赟身边,伸手再次将他抱起。
“解决了。”
南嘉木点头,小跑到传送阵上,一拍灵石,激活阵法。
灵石光芒一一闪烁,阵法已经启动,而追兵未至,南嘉木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松得太早,下一刻金丹修士便从空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