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人——”舒珞扬起一个暖若春风的笑容,将目光直直定在了郝瑟身上。
尸天清、文京墨、流曦三人的眼睛慢慢绷圆。
郝瑟眨了眨眼,一指自己鼻子:“我?”
舒珞展颜一笑,并未答话,但几乎就是默认。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老子是天人嘛!下凡救百姓于水火,你们自然查不到老子的来历和身份哒!”郝瑟仰首大笑。
“切!”文京墨翻了一个白眼,流曦露出鄙夷目光。
舒珞笑容未变,持扇的手指却是紧了紧。
而尸天清,一双清水眸子不禁一黯。
“如此说的话,难道这炽陌就是第三个查不出来历的人?”郝瑟又问道。
舒珞摇了摇头:“此人与千机子并不同,绝非无迹可寻,而更像是有人特意抹去了此人的痕迹。”
“换句话说,此人背后定有一股深不可测的势力,而这股势力,竟是能和敛风楼不相上下?”文京墨推测。
舒珞笑容敛去了几分,轻轻颔首。
“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郝瑟毫不客气给炽陌贴上了有色标签,“难怪老子一看见他就想踹两脚!”
“对!”流曦一旁重重点头。
舒珞和文京墨对视一眼,不由摇头。
尸天清暗暗叹气,给郝瑟和众人添满茶水,缓声道:“阿瑟,你之前说来南京要好好游玩一番,如今可有想去的地方?”
“玩什么玩,老子现在心塞的厉害!一定要将那个炽陌暴揍一顿才能舒坦!”郝瑟捏拳。
“没错!”流曦附和。
舒珞憋笑,文京墨扶额。
尸天清面色微微发红,定声道:“阿瑟,之前乃是天清一时不慎,以后断不会如此大意。”
“真的咩?”郝瑟一脸正色追问。
尸天清定定回望:“天清以后——断不会让外人近身半步!”
眸清如水,澄澈又蔼蔼暖光,不知为何,竟是看得郝瑟心跳漏了半拍。
“哦、哦,好,那就好……”郝瑟挠着脸皮将目光移开。
尸天清垂眸,嘴角含笑,又望向舒珞:“琭言兄,不知这南京城内可有好景致的去处?”
舒珞晃了一下神,但不过一瞬,又恢复成温润如玉的公子,颔首笑道:“南京城自古便有‘金陵八景’之说,尤其是近几年,更有‘金陵十八景’、‘金陵三十六景’之荐,各处名胜皆有其独特之处,其中尤以‘钟阜祥云、石城瑞雪、龙江夜雨、凤台秋月、白鹭晴波、乌衣夕照、秦淮渔笛、天印樵歌’八景为最。”
“哇哦,听起来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郝瑟搓着手掌,“舒公子可有推荐?”
“如今正值仲秋,秋高气爽,正是登高的好时节,紫金山上云景堪称一绝,舒某以为可以一观。”舒珞道。
“对、意游公子所言甚是!此时去登山最好!”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一人匆匆步入客栈,朝着五人一抱拳:“若是诸位大侠不弃,庐某愿意为诸位安排领路。”
一身便服,脚踏官靴,腰佩绣春刀,正是前一日来闹事的锦衣卫总旗庐笙。
本在柜台旁埋头算账的风掌柜和扫地的小乐立即一阵风似得冲了过来,大声喝问:“庐总旗今日又有何贵干?!”
“风掌柜莫要误会,今日庐某是特来赔罪的!”庐笙朝着尸天清等五人躬身抱拳,“昨日庐笙不识尸大侠、郝大侠、文公子、流大侠,还有意游公子的大驾,险些冒犯了贵人,实在是庐笙有眼不识泰山,万望诸位莫要见怪!”
郝瑟挑眉敲桌,尸天清端杯饮茶,流曦面无表情,舒珞敛目摇扇,皆是一副充耳不闻的造型。
唯有文京墨挂上了人畜无害的笑脸,抱拳道:“庐总旗客气了,昨日之事不过是误会,我等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那就好!”庐笙连连颔首,目光却是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庐总旗可还有事?”文京墨挑眉。
“哈哈,实不相瞒,”庐笙干笑两声,顿了顿,“其实,庐某是有事相求。”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都转目看了庐笙一眼。
“哦,庐总旗乃是锦衣卫的人,竟然还有事求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闲人?”文京墨表示讶异。
“咳,那个——”庐笙从旁桌拉了一个凳子,端端坐到了众人对面,抱拳道,“几位大侠,你们的大名,庐某早有耳闻,奉泽庄、九青山两桩案子,皆是由诸位侦破,江湖上有口皆碑,皆称几位智勇双全,武艺超群,凡是委托几位的事儿,定能如愿以偿,圆满解决。”
郝瑟眨了眨眼,瞥了一眼旁边的文京墨。
文京墨笑得万分亲和,指尖拨动碧玉珠盘,啪啪作响:“原来庐总旗是有事委托我们帮忙。”
“正是如此!”庐笙重重点头,“而且是庐某的终身大事!”
嗯?
众人一怔。
“终生大事?”文京墨笑得更亲切了,“庐总旗总不会是让我去做媒吧?这等事,还是寻一位媒婆更妥当些。”
“这个……不是做媒,但……也是做媒……”庐笙吞吞吐吐,“其实,那个……庐某对望舒阁的莲心姑娘心仪已久……”
“看出来了。”文京墨品了一口茶。
“只是……那莲心姑娘身处青楼,又身为花魁,庐某就算想见一面,也是障碍重重,害得庐某备受相思之苦……”庐笙一脸幽怨惆怅之色,握了握拳,猛然提声,“所以,庐某想委托几位大侠,让莲心嫁给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