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抹了一把冷汗,将舒珞的“灵魂画作”折起塞入怀中,扫了一圈屋内,道:“大家四处看看,若是发现有不对之处,便记下来,切记,莫要移动屋内的物件。”
尸天清、文京墨、舒珞同时点头,四散而开。
尸天清开始巡视窗扇屋顶,文京墨则开始查探屋内桌椅家具摆设,舒珞最是敬业,竟蹲在地上开始一块一块查探地上的青砖。
郝瑟环视一周,十分满意点了点头,自己则开始专心致志检查床铺周遭。
趴在地上,眯眼扫望床下:卧槽,干净得简直令人发指;
再翻翻床铺:床褥,棉被、床单、皆是崭新,连根毛都没发现……
郝瑟直起身,抓了抓额头。
奇怪,为何没有?!
这不符合密室杀人的套路啊!
想着,郝瑟皱眉绕着床边走了两步,突然灵机一动,挽起袖子探入空语道长身下,细细摸索。
突然,三白眼一亮,噌一下抽出手。
手中,竟是多出了一把钥匙,钥齿精细,尾端刻着一朵菊花,菊花花蕊之上,雕着“天”字。
“果然在这里!”郝瑟惊喜大叫。
这一喊,立时将室内另外三人都招了过来,尸天清、文京墨、舒珞一看郝瑟手上的钥匙,皆显出惊诧之色。
“这是……”尸天清双目圆瞪。
“这间屋子的——”文京墨双目长眯。
“七巧连环锁的钥匙!”舒珞凝音。
“哼哼哼!”郝瑟盯着手上的钥匙,冷笑数声,“尸兄、文书生,舒公子,你们有何发现?”
尸天清摇头:“所有窗扇上的铁板都无异状,坚不可摧,屋顶瓦片完好、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房梁之上,尘厚无痕。”
“也就是说这凶手不可能从窗户或者屋顶进入……”郝瑟摸着下巴推理道。
“桌面、椅面、衣柜、屏风、所有家具之上皆是一尘不染,光洁如镜。”文京墨皱眉。
“地砖之上,也是十分洁净,只是,舒某闻到……”舒珞顿了顿,“地面上略有水汽。”
“水汽?”郝瑟一愣,扫了一眼地面。
地面之上明明十分干燥,连半滴水渍都没有。
“应是昨夜的水汽,此时早已干了。”舒珞解释道。
卧槽,舒警犬您这也能闻出来?!
郝瑟狂眨眼皮,文京墨瞪眼,尸天清又开始死盯舒珞的鼻子。
“来来来,舒公子,闻闻这钥匙上有啥子味道!”郝瑟立时将手中钥匙送到舒珞的鼻下,双目闪闪,一脸期待。
舒珞温玉俊脸不受控制抖了一下,但还是依言闻了闻。
“如何?”郝瑟追问。
舒珞摇头:“很干净,没有味道。”
“诶?”郝瑟抓了抓脑袋,“难道没有血腥味什么的吗?”
“没有。”舒珞坚定道,“甚至,连空语道长身上那种符纸气味都没有。”
“这可太怪了,这钥匙明明是空语道长的,而且还是从空语道长身下找到的……”郝瑟皱眉。
“这也是舒某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舒珞皱眉道,“空语道长虽然失心而死,但除了那伤口处隐有血气之外,身上气味却十分干净,只有淡淡的水汽。就好似……”
舒珞顿了顿,抬眼看向三人:“有人将空语道长全身上下细细清洗了一遍。”
此言一出,郝瑟三人顿时都愣了。
尸天清:“气味干净?”
文京墨:“清洗?”
郝瑟脸皮抽搐:“难道是洗澡?”
舒珞蹙眉:“甚有可能。”
四人互望一眼,神色各异。
“为何空语道长要半夜洗澡?”尸天清道。
“不,或许是空语道长死后,才被人清洗。”文京墨眯眼。
“文兄所言有理。”舒珞颔首。
“这是什么风格啊?杀了人还要给尸体洗澡,再换上崭新的衣衫……”郝瑟身体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难道这凶手有洁癖?”
“可是洗澡水呢?”文京墨问道。
“洗澡盆呢?”舒珞冒出一句。
“空语道长的道袍也不见了。”尸天清补上一句。
“地上有水汽,难道洗澡水都倒在了地上?”郝瑟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