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没点破她,吩咐绿莺让厨房做些粥点来,也将开好的方子交给她一并处理。
“鹤儿,去床上躺一会儿,飞凰我会照顾。”
“不用,我很好!”
白羽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听我的话,你若不好好休息,到时飞凰好了,你却病了,岂不是又要折腾一回儿。”
绿莺端了粥进来,白羽接过后亲自喂她吃下,飞凰喝了药后不哭了,在她身边睡得安宁,她将脸贴在他软乎乎的脸上,感受着他的温暖,情绪平静了,便困倦了,很快睡了过去。
白羽坐在床头陪了她和孩子一夜。
翌日醒来,飞凰果真退烧了,还吃了满满一碗的奶羹。
知晓他陪了一夜,鹤姬有些心疼,伸手抚着他的眉毛,“你回去休息吧,要有事,我会让绿莺找你的。”
他握住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掌心,“昨日,你必定因找寻不到我心焦了吧。”
“没有的事。”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你过得并不开心,但再忍忍,用不了多久,我和你都无需偷偷摸摸了。”
“阿羽,我没有不开心,只要你好,孩子好就够了。我知道族内现在是什么样的形势,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可是连孩子病了,你找我都找不到……我实在……”他觉得很失败。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太急,误了寻你的时间,可是你看,最后绿莺不是一样找你了吗。以后不会了。”她不想他因小失大。
“不说这些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嗯!”自从诞下飞凰后,她的身体算是彻底虚空了,虽然有雨默的精心照顾,确实恢复了一些,但还需长期的调养,而眼下这种环境,并不适合她养病,因为要担心的事太多。
待她睡过去后,白羽暗自做了决定,他必须尽快真正地掌控夜隼族,而到达这一步的最后一个阻碍便是瑶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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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里,瑶佳端坐在寝宫的锦榻上,以手支着额头假寐,身后的竹帘悄然被卷起,她知道有人来了,但没有动。
“陛下……”
“她未睁眼,只是抬手示意他起来,“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发现鹤姬府有两个结界,一个是府中自己的,另一个是东皇钟的。”
听闻,瑶佳睁开了眼睛,瞳眸中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爆裂出一道黑影。
东皇钟是白羽的神器,无人可用。
“之前传她得了疫症,因会传染,便自行隔离在了府中,我曾派人去探望过……巫师也请了几个,把过脉,的确病得很严重,难道能造假?”
“属下斗胆猜测,恐怕去的人是去了别的空间,见到也是假的人。”
东皇钟的能力是什么,不用解释,瑶佳也是清楚的。
但是假人……
是啊,还有这一招,他的能力她是知晓的,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做得到。
她哼笑了一声,缓缓坐直了身体,眼里那抹黑影越扩越大,又似在挣扎似的晃荡不停,“你确定?”
“陛下要我查,便是知晓我一定能查出些什么。属下以性命起誓,如有虚言……”
“够了!”
瑶佳扫落了身旁案几上的果盘茶壶,弄得地上满目狼藉。
“陛下,息怒!”
“息怒!哈哈哈……”她眼里黑影彻底扩散了,浓得如泼了墨的黑夜,看不到瞳孔,像是魔怔了,美丽的容颜扭曲得狰狞,“他果然在保护她,还用了这等方式,骗过了所有人。”
这所有人中自然也包括她。
那她算什么!?
他到底将她处于何地!?
她觉得心被狠狠扎了一刀,痛得看出去的景色都像是染上了血影。
“陛下,属下早就说过,白羽这个人不能留,偏是您对他情有独钟,屡屡放纵他。”
“我以为他有心!”
她对他这般好,这般情深意重,以为他会懂,他会珍惜的。
然而……她最终不过是一块他登上高处的脚踏石罢了。
什么忠心,什么谦虚,什么不配,如今看来都是虚情假意,他的目的是什么,她就算摸不到底,也知了一半。
“你可能进入东皇钟的结界一探究竟?”
“属下可以尝试,但未必能成功,毕竟东皇钟乃上古神器,不是一般法器可比拟的。但属下愿意一试。”他是瑶佳母后一族的暗卫,能力自然不同一般,当年因圣鹄的惧怕,满族遭到屠杀,他有幸与十几个族人逃脱,躲过了这一劫,如今能再次报效主家是求之不得的事,就是牺牲性命也要试上一试。
“好,你放手去做吧,为此我也会想办法将白羽支开,只要他不在,你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小。我收到了消息,他已派了两个心腹去了狐妖族,如今身边应该只有一个黑翼,和一个废物风辰,风辰是没什么用了,黑翼却是要注意的。”
“陛下的意思是想先除了黑翼?”
“不,动了他,白羽一定会有所防备,我的意思是可以利用他进入东皇钟。东皇钟既是白羽的东西,他身边的人必定能随意进入,会有什么暗门说不定。若有,黑翼必定知晓。你想办法捉住黑翼,不着痕迹地让他吐出来。你的父亲最擅的就是逼人说出秘密,你也应该继承了这一方能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