堃垚好不容易平静了咳嗽,突然又咳了起来,这次更严重,咳出了一口鲜血。
“王爷!”巧延大惊失色,脸都白了,下意识地捧起了手,吐出的血便都沾染到了他手上。
“别喊,阿砗在外头。”堃垚抹了抹嘴,又让他拿条干净的帕巾过来。
巧延瞧着他灰青的脸色,内心很自责,都忘了要洗手。
“还愣着干什么,把手洗了。”
“是!”
他洗净了手后回到床边,替堃垚把脉。
“王爷之前明明用了药了,怎得又咳嗽了,还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刚才元丹似乎很热,突然就血气上涌,喉头一阵腥甜。”
“王爷还是躺下,不要再处理政务了,我这就去将三王爷找来。”
“阿鑫很聪明,你去找他了,必会让他察觉到我的身体出了状况,不妨事,我先躺一会,休息一下应该会好些。”
巧延颔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可要老臣将磊叔唤来。”
“也好!”
磊叔是唯一知道他病情的人,一进来就一脸的悲戚。
“你这什么表情,我又还没死。”
“王爷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磊叔和他是一同长大,虽为主仆,但有着兄弟一般的感情。
“阿砗还在外头?”
“是,劝了许久,也不肯离开。”磊叔从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被褥替换上。
“这种时候倒是一股子倔劲,要能使在政事上多好。”
“大王也是担心王爷,有此心也足以证明大王是仁慈之人,还年轻,等王爷好了,再教就是了。”
听得这话,堃垚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苦楚,能教的话,他也不会早早退下来了,就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才会想随性干些喜欢的事,不想死后留有遗憾,现在想想是退早了,若知道几个王弟这般宠着他,哪怕是死在王殿上,他也甘愿。
“可有吃饭?”
“王爷放心,吃过了。”
“嗯,你照顾着他点,别病了。”
“老仆晓得,王爷睡会儿吧。”
巧延将新配好的药递给他,“王爷,将药吃了吧。”
他吞下后道,“今天早上那个小家伙可有来?”
“王爷说的可是多吉?”
“不是他还有谁,像个老鼠似的,什么地方都能钻!”
还真是说对了,多吉可不是老鼠吗。
“来过了,瞧过王爷后,就让老臣劝回去了。”
“你可觉得他有异?”
“巫师之能倒是有一些的,要说精湛还差得远了。”
“呵呵,我说吧,那针羽姑娘也是看准了我病了,想接机讨好,不过也巧,这小家伙是个巫师我还真没看出来。”
“天赋有,可到底年纪小。”
巫师的天赋稀有,但有了也是要经过历练才能逐渐成长,成为大家的。
“我这一病倒是给他们机会了。”靠在枕头上,堃垚心思沉重。
延巧心知他在想什么,“若是能治好王爷,这机会也是好的。”
“你不明白,现在两方人马都盯上了我们,若没有万全之策,帮与不帮都可能是个苦果。”
等他死了,受难的就是整个族群,这如何能让他瞑目。
巧延叹息了一声,“王爷这般愁思,又怎能养好身体?”
“我现在就担心阿鑫会为了我,病急乱投医。”
他没猜错,堃鑫是铁了心要治他的病,与白羽的人马联系上了。
书信通过传递很快到了白羽手上。
比起针羽书写的病症,白羽手上的信是堃鑫所写,将堃垚从发病开始的症状写得清清楚楚,足有八张皮纸那么多。
白羽连夜阅读,不遗巨细地研究了堃鑫的病。
来传信的黑翼就在他身边,见烛火暗了,立刻取了新的来点上。
“大人,可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