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回过神,他便将她抱紧了,并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她呜咽着要拒绝,唇舌却已被他用近乎粗暴的亲吻堵住。
他的胸口起伏得很厉害,不知是不是生气的关系,身体也在颤抖着,炽热的亲吻含着克制的把握。
她知道,他其实比她还委屈,因为太爱她了,爱得只想把一切都给她,却忘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纷乱,两人真要并肩走下去的话,不是一个王后的位置就能全部解决的。
她有何尝不爱他。
她揽紧他的脖子,努力回应他的亲吻,由着他慢慢俯下身,将她按于床铺上,重重覆上她的身子。
虽然至今都没有过真正的肌肤之亲,但这样拥吻在一起是常事,她只会将他抱得更紧,双手缠绕在他的脊背上,温柔地抚摸着,想让他放松过于紧绷的身体。
他停下了动作,支起身体,沉郁地看着她,但眼里已没了怒气,又恢复了以往的金眸,如雾岚流动,她忍不住伸出指尖,勾画着他眉眼的轮廓。
他垂头,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就这么不信我?”
她瞪他,“你分明就是想将我当成一只金丝雀养着。”
他的寝宫就是那黄金做的鸟笼。
他轻轻一笑,柔声道:“默默,我承认有些事我没有好好考虑,但相信我,我能摆平的。”
她抬手往他的脸上拧去,“怎么摆平,砍人家的脑袋吗?你敢砍一个试试,我跟你没完!”她可不想有人因为她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为君之道,我比你清楚,不会做这等荒唐事。”但若是有人执意反她,那他就不确定了。
尽管他这么说,雨默仍是怀疑。
“你真没逼过谁?”
他摇头,起初他也以为会用到非常手段,但最反对这件婚事的苍梧竟然倒戈了,他就是想逼,也没人可逼了,至于其他的不值得一提。
她看向他的眼睛,想以此来确认他有没有说谎……目光这么湛然,应该是没有了。
“那其他贵族呢?”
犬妖族那么多豪门贵胄,连她的面都没见过,不可能没有反对的。
“已经交给卜芥了,他会去说,你安心吧。”
“要是游说失败了呢?”
“不会!”压了她许久,他已有些心猿意马了,支着胳膊,准备往旁边去,躺到她身旁。
雨默捉住他的衣襟不许他动,问道:“你怎么能肯定?”
“默默,我清楚卜芥的能力,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
“劝服了,也不代表是真同意了,说不定是压在心里有口难开。”
“你不是向来随性的吗,怎么开始计较起别人的想法来了。”
她扯着他的衣襟往下拉了一把,“你是王,是族群的领袖,万一惹了众怒,别人会反你的。”
这叫什么?
叫造反!
他哼笑,趁着被她拉低之际,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我只是喜欢一个女人,爱她爱的要命,既没有残杀忠臣,也没有荒淫无度,荒废政事,他们有什么理由反我?”
“谁说的,要有人存了心反你,什么事情都能当借口,本来是出师无名的,现在不就有了,能公然树起大旗子,拢络一群人反你。”
“默默,你电视剧看多了。”
“我是为你好,你竟说我玩物丧志。”她握拳捶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句话用在他这只狗妖身上还真是蛮贴切的。
他握住她捶打的手,放到胸口上按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那都是杞人忧天。真要有人反我,五大长老第一时间就能发现,都轮不到我出手。”
“要是五大长老里有人反你呢?”她始终觉得这些人会同意不是真心的。
“有苍梧在!”
“他?”她扭曲了脸,“他明明就看我不顺眼。”
“但这次他是第一个同意的。”他是不会告诉雨默,最初的时候,苍梧和卜芥都是对她动过杀心的,若说了,她怕是会吓的又生起病来。
雨默很吃惊,更觉得不可思议。
“我其实也很吃惊,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质疑,还十分负责地安排起大婚之日的诸多事情,我让达达暗中观察过几天,他也没有任何暗动,同意你为后应当不是什么缓兵之计,这次你高烧不退,卜芥黔驴技穷,还是他找到了刮痧之法,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转了性,但能确定无害你之心。”他支起胳膊躺倒在她的身侧,继续道:“苍梧是五长老之首,有他在,其他长老绝不敢行忤逆的事。若是有,十有八九会被苍梧捉到马脚。”
“魅罗,你这么信任苍梧的吗?”
“嗯!”
“为什么?”君王不应该都是多疑的吗,虽有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话,但对于君王而言,过于信任一个人会是一个弊端,很多帝王都不会那么做,再信任也是留了一丝余地的。
“默默,犬妖族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反我,但唯独他和卜芥不会。他和卜芥一样,恐怕是最舍不得我受苦的人。”他抚上她的脸,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描绘她的眉眼,“未遇到你之前,我始终不明白,情根深种会是怎样的滋味,等遇到你后,我便明白了,情到深处时,哪怕所爱之人爱的不是自己,会背叛了自己,也依然割舍不下她,爱到无以复加,爱到……连她和别人的儿子都会视如亲生,放在心坎之上。”
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年纪还小,并不懂那些情情爱爱,只觉得苍梧冒犯了母后,对他极为讨厌,但当他明白爱情的滋味时,才知道爱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她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惊得瞪着一双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