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正是如此,你现在看到的一切景物只是炼妖壶的能力制造出来的幻境,只是障眼法罢了,炼妖壶为了隐藏自己的真身幻化了这虚假之像,但这虚假也不算太假,算是壶中世界的延伸,所以实际来此的人或妖,从未进过炼妖壶中,顶多就是在入口徘徊,那块石碑才是真正的炼妖壶入口,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多年来,未有一个人能找到这石碑,你却找到了,而且更为神奇的是……你眼中的须弥山,似乎与他人看到的不同!”
“不同?”
烛龙点头,“你进山前,曾说过须弥山像葫芦对吧?”
“是啊,不就是葫芦吗?”
“呵呵,恐怕只有一个人觉得它像葫芦,其他人的眼里,它可是恐怖的很。”
雨默眨了眨眼,对于这话一点没听懂。
“不懂也没关系,这其实已证明了你与他人的不同,有着特别之处。”
烛龙悄悄瞅了一眼雨默……这丫头,本性纯良,一丝贪婪都无,这等脾性世间能有几人,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啊。
而炼妖壶正是所有神器中最会识人的神器。
善良者见山会是美景一片,而为恶者,见山则是地狱魔窟,这也是炼妖壶对于闯入山中之人的第一个试炼,若是善者,炼妖壶不会为难,自会设法送他下山,若是恶人,呵呵,那就在山中无尽的享受饕餮的折腾吧。
雨默听得一愣一愣的,言道:“照你这么说,这山若是假的,那炼妖壶岂不是骗了所有人。”
“这怎么能算骗,自保而已,也是为了让有歹意的妖少打老饕的主意。”
所以说,上古凶兽被封印在须弥山上,其实就是一个谎言,所有人以为进了山了就能找到饕餮,或是那子虚乌有的宝藏,实则不过是炼妖壶制造出的圈套,任你在须弥山里晃荡也无用,达不到山顶,便进不了那真正的壶中天。
它不仅隐藏了自己,也隐藏了饕餮。
可谓是一石二鸟。
而饕餮这个被封印在壶中的凶兽,万年来的乐趣就是折腾进入须弥山的人,炼妖壶有制造幻境的能力,加上它的作恶,便成了须弥山毁人神智的根本所在。
雨默至此也就明白了一切,但还有一事不明。
“炼妖壶是神器,神器不是自己选主人的吗?”
“呵呵,这个嘛……”巨剑的龙嘴扯了一记嘴角,“老饕就是这炼妖壶的主人,它现在跟了你,自然炼妖壶也得跟着你了!”
“啊!饕餮是炼妖壶的主人,它不是被炼妖壶封印的吗?”
“封印是封印,主人是主人,两者不是同一件事,封印是天帝下的,炼妖壶没那本事解开,只能困着老饕,你想想炼妖壶与老饕相处了三万年,天天朝夕相处,它为凶兽,它乃神器,凑合凑合也算门当户对啊,反正日子挺无聊的,不如一起玩……”
一起玩……
这话说得……
这分明就是‘日久生情’啊!
饕餮哼了哼,没说话,也就表示烛龙所说非虚。
雨默看向手中巨剑,“那你呢?难道也被炼妖壶封印了?”
“我?没,没,我乃自由之身!”
“那为何……”它知道那么许多,必然在炼妖壶中也待了许久了。
“因为它懒!”饕餮说道。
“对,对,哈哈,老饕被封印后,便再也无法与他人相斗了,我也就不用殚精竭虑的化为武器帮助它,我天生不喜吵闹,也不喜纷争,只想找个窝睡觉!壶中甚好啊,想睡,就睡,醒了也有老饕可以聊天。”
雨默汗了汗……
因为懒,所以这位被称为钟山神的烛龙把炼妖壶当成了睡觉的窝。
这窝可是够精贵的。
她微微喘了一口气,这么一来的话,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忽然,一阵刺痛冷冷地打在心上,她感觉自己鼻息的迟缓,钝钝地,每一呼吸,都有挫磨的痛。
风猎猎地吹,拂过鬓边的发丝,凉一阵,又寒一阵。
她开始觉得身体不听使唤了。
饕餮喝道,“丫头,你的极限到了,必须马上离开我。”
“不行,那只犀牛……”
光顾着聊天,把时间给浪费了,幸好裂天兕已被重创,倒在地上没法起来。
她的倔强,饕餮算是见识过了,吩咐道“阿烛,砍了这臭犀牛!”
“真的可以砍?”烛龙的语气兴奋。
裂天兕来时好不张狂,那时饕餮还在幻境中欺负雨默,无法抽身袭敌,它又刚醒,便勉为其难的护山,阻了几次,裂天兕也不走,不得不开打,它虽与裂天兕同为凶兽,但为辅助系,力量差了一些,裂天兕天生就喜欢杀戮,打斗之时从不留情,它落了下风,便受了伤,这仇也就结下了。
“让你砍就砍,哪来那么多废话!”
烛龙张开龙嘴,吐了口火焰,兴奋道:“砍哪?”
饕餮:“……”
砍哪……当然是砍头了。
于是,裂天兕,头身分离,血溅当场。
卒。
不远处的久暹看到此,痛彻心扉,自己的召唤兽尽灭,自己又受了重伤,怕是也要死了,但他好歹也是个召唤师,如何能坐以待毙,趁此抛下一颗刺眼的光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