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只要我失踪, 他们就会来追捕你,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来这里的事也不是个秘密,无论我的失踪还是死亡,你都是第一嫌疑人。”杜叶寒冷笑,“你以为警察搜索这个房子的时候会错过这间地下室——和你的阁楼吗?”
周卓熠抿着嘴,眸中的寒光让他此刻变得像个兽类。
狗笼里的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依旧回荡着,让整个空间都变得越发毛骨悚然。
“我猜保存脸皮需要干燥的环境,而这个房子潮气重,所以阁楼是最好的场所,他们追捕的你时候会把一切都翻出来,包括你母亲干的事,她会从一个整容医生变成万人唾骂的剥皮魔,你的老师和学校会以你为耻,你的家族、甚至是你的作品都会被当作诅咒,盛特兰也会因此毁灭,”杜叶寒说,“这就是你的结局。”
周卓熠因为怒气而浑身肌肉都绷紧,变得很坚硬。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出了一声嗤笑,仿佛之前都怒火都是儿戏:“那些我都不在乎,说实话,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你。”他的手隔着裤子抚摸着她的小腿和膝盖。
“如果你不反抗,或许我会和结婚生子,在厌烦的那天剥下你的脸,但是你这个样子,倒让我对你兴趣更多——更舍不得伤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周卓熠吻着她,他脸上流淌着的血润泽着她干裂的嘴唇,“我想过把你做成标本随时带在身边……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的脸离她稍稍远了些,舌尖舔了舔嘴唇,慢悠悠道:“你说得没错,警方很快就会找到我,不过在那之前还有足够的时间。”他的手指强硬分开她的嘴唇,捏住了她的舌头。
“有充足的时间,我可以剪掉你的舌头,敲碎你的膝盖,我会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养你一辈子,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手里却毫不留情。
杜叶寒扭着头,因为被他拽着舌头,口水都不受控制得溢了出来。
她被他压着,即使地下室寒气十足,也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湿哒哒的,衣服都黏在身上,汗臭味和血腥混在一起,袭上了她的鼻口,她脑海里一阵阵眩晕,又有点想呕吐。
周卓熠终于放开了她,他下了床,床头放着一个推车式抽屉,他打开抽屉,里面放着各式剪刀,手术刀和锤子。
杜叶寒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周卓熠立即回头攥住了她的手腕。
“别担心,待会儿我会轻一些的。”他另一只手拿起了锤子。
杜叶寒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挣扎变得更加疯狂,但是无论如何撕咬扭动,他如同感受不到疼痛,抓着她的手即使鲜血淋漓,伤口皮肉外翻,他也丝毫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是那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最后杜叶寒在挣扎中栽下了床,她的肩膀砸在了地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着。
周卓熠抓住了她的脚踝,似乎在考虑要对她腿上哪个部位下手,她的踢打太厉害了,周卓熠不得不从那抽屉中找到了绳子,将她双手绑在身后,两只脚踝也绑在了一起。
“一会儿就好了。”他摸着她的头发说。
然后他举起了锤子,对着她的膝盖砸去,只是这一次她扭动得很用力,周卓熠即使按着她的腿也无法对准,锤子重重擦过她的小腿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狗笼里的女人哼声越来越大,她抱着脑袋,眼神惊惶不安。
尽管没有被砸中,杜叶寒却依旧感到自己的小腿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她喘着粗气,冷汗从额头滴落。
“时间还有很多,我们可以慢慢来。”周卓熠说,他再次举起了锤子。
然而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周卓熠皱起了眉,似乎对被打断很不高兴,他拿出手机,点开屏幕看了看,眉头皱得更深了。
“有个小麻烦得去处理一下,”他收起手机时还对她解释道,“别着急,一会儿我就回来陪你了。”
他说完把锤子收好,便放任杜叶寒姿势扭曲地被绑着,快步离开了这里。
杜叶寒听到他的脚步声,他走上外头的石阶,然后关上门。
他走得很急,也许是出现了什么不利的突发情况。
她浑身都很痛,脖子和小腿都在流血,但是还是挣扎着扭动自己身子,朝着那个抽屉柜慢慢挪动,等到挪到柜子旁,她却因为站不起来便无法够到最上层抽屉里的刀。
于是她又挪了挪,寻找好角度,上半身铆足了劲撞向柜子,不知撞了多少下,最后她的肩膀一片麻木,连疼痛都感受不到,终于将柜子撞倒。
柜子倒地的声音又惊动了附近的疯女人,不过她却不再发出绵长的哼声,望着杜叶寒的眼里甚至带上了好奇。
杜叶寒挪到柜子顶部附近,用嘴拉开抽屉,衔出一把刀,她太急切了,刀刃割破了她的嘴角,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把刀放到地上,再次扭动着身子让自己背对着那把刀,艰难地握住了刀柄,调整了一下位置切割绑着自己手腕的绳索。
杜叶寒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听不到周卓熠的脚步声,于是只能尽可能飞快地割绳子,企图在他回来前逃脱。
好在刀刃还算锋利,没过多久她就切断了绳索,又解开捆着双腿的绳子,她抓着手术刀,将一把剪刀别在裤子口袋里,扶着旁边的床板站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的腿在流血,一走路便是钻心的疼,但还是强忍着疼痛,一步步挪到外头,她看到监视器上,周卓熠正在和一个人搏斗,那人头发卷曲,看起来有点像秦良逸。
杜叶寒越发觉得事态变失控起来,她搞不清秦良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周卓熠似乎占据了上风,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对着秦良逸刺去,秦良逸虽然躲过去,但是看动作明显不太自然,大概是之前就受了伤。
他们打斗的位置是会客厅,离厨房不远,杜叶寒瘸着腿走上楼梯,所幸地下室的门没有锁,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厨房,争斗声越发激烈,杜叶寒屏住呼吸,她看到旁边放着装饰用的一根黑色棒球棍,便顺手拿起棍子。
会客厅里,周卓熠正将秦良逸按在地面,一拳拳地砸在他身上,秦良逸双手格挡,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杜叶寒挥着球棒就朝周卓熠的后脑勺上打去,然而她的力气流失了很多,加上手腕和肩膀的剧痛,击中周卓熠的力度不足以让他昏迷,他只是被打得身子偏向了一边。
杜叶寒拿着刀捅入了他的肩胛骨间。与此同时周卓熠伸手一捞,拽着她的脚踝将她绊倒在地面,他不顾身上的疼痛,爬到她身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居然背着我找了其他男人,”暴怒让他面容扭曲,“以为你的小情人能救得了你吗?”
杜叶寒抓着他的手腕,她被掐得眼睛都突了起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的手臂纹丝不动,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她脖子捏碎。
秦良逸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棒球棍,狠狠砸到周卓熠的背部。
周卓熠发出了一声闷哼,他的手松开了杜叶寒,拔出了还插在背上的刀,血立即飞溅出几米远,他握着还在滴血的刀,喘着粗气,怒视秦良逸,而他的行动看上去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秦良逸的一只眼睛肿着,只能睁开一条缝,血几乎流满了他的半张脸,他似乎已经看不太清前方。
“我要杀了你。”周卓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杜叶寒知到自己和秦良逸行动力比周卓熠受限得多,再这样拖下去,他们很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周卓熠站起来,脚踩着杜叶寒的膝盖,身体面朝秦良逸,像是在寻找着最佳的下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