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轻,蒋神医的手法还要好得多。
不过即便如此,当药粉洒去的时候,还是难免疼痛。
他眼隐约有怜惜,“想哭哭,不必忍着。”
我咬牙,“我在受伤的时候都忍过了,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哭。”
他的手指一滑,药瓶此落地,摔的粉碎。
我平静的拉衣服,坐起身来,穿靴子。
他恢复过来,无视地的药粉,问我:“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说:“厕所。”
到外面转了一圈,发现天已经晴了,远处甚至还挂着一轮弯弯的彩虹。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雪霄落了满地,留在枝头的花朵显得有些稀疏。
我坐在栏杆,不想到屋子里去。
准确的说,是不想跟阿离接触。
他身为冥王,自有他的骄傲与矜持,所以我不问,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或许在他认知里,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肩膀受了点伤而已,养养好。
又或者还会以为这事是我自己跳进来的,如今出了事,也根本怨不得任何人,哄哄算。
当我进房间后,阿离已经离开了,地已经被打扫干净,房间里还留着淡淡的药香。
我换了衣服,召唤月神鸦,直接去守城驿馆找寂树。
他这会儿正躺在床休养,我状态好不了多少。
当我过去的时候,房间里竟然还有另一个人,左思。
看到我来,他们两个都很惊讶,寂树疑惑道:“你不在家里养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无视左思,坐下来同寂树说:“来看看你,顺便说几句话。”
左思犹豫了下,自觉走了出去。
寂树道:“如果你想问九狱的事……抱歉,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做了恰当的选择而已。”
我点头,漫不经心道:“哦。”
他问:“想知道什么?”
我摇头,“不想知道,是闷的无聊,找个理由出来转转而已。”
寂树沉默片刻,突然道:“那只小狐狸身的毒已经解了,正在隔壁休息,你如果感兴趣可以过去看看。”
我有些意外,“醒啦?它是狐女么?”
寂树点头,“没错,还没恢复,所以精神很差,只大致问了几句。很可惜,虽然毒解了,但是记忆却丧失了一部分,说不清自己怎么到的魏清见旧宅,如何与她相遇的,只记得是遭了袭击,昏迷前释放了你给她的枯蝶,所以才给自己争取了一条活路。至于人是不是她杀的,这件事还有待查证。所以她的存在仍然是个秘密,暂时只能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我默默听完,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件事原本我是很关心的,可是到了九狱后,却突然对所有的事都失去了兴趣。
什么魏清见,什么苏决,什么杀人案,这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每分每秒都有事情发生,我不可能每件事都跑去掺和一遍。
更何况,这些人都在阿离的眼皮底下,他凡事都算计拿捏的好,应该也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一切都随缘随风去吧,我现在只是个重伤未愈的病人而已,原本不该操这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