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啊,你们先下去吧。”
周围人顿时如蒙大赦,扶起地的女人退了出去。
大殿很快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示意我坐下。
这大殿的陈设虽然齐全精致,但是却只有他身下的一个软塌,别说是椅子,连个板凳都没有。
想到方才那些女人伏跪的坐姿,我摇头谢拒了,“不用这么客气,我习惯站着,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人已经来了,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把赤渊和妈妈我给我?”
他慢慢饮用茶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台阶,在他旁边的软榻坐下。
他这才抬起眼皮,动手倒了一杯茶送到我的面前。
折腾了许久,我也有些渴了,想也不想,便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安静的注视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司空岛,我们两个满身伤痕的靠着墙壁,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快要消失的那一缕阳光。
他突然笑了起来,显然也想到了那段往事,“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男的,分手的时候才发现你居然是个女人。这几年来,我一直寻找着关于铭香的下落,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人了,没想到你的真正模样居然是长这样。”
看这架式,竟然是想叙旧。既然这样,我也只好虚伪的陪他聊聊往事。虽然也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人生处处充满意外,万一他高兴把人放了呢?梦想还是要有的。
我说:“你那时候整天鼻青脸肿脏兮兮的,我能辨认出来的,只有这双眼睛。不久前画相的时候,我还在猜测本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结果见了才发现,我让人画出来的好看多了。”
说只是平静的叙述事实,并没有丝毫恭维的意思。
抛却本性和为人不说,他现在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少年。有着少年的天真稚气,又有着成熟男人的能力,对充满母性的女人来说,他确实有种神的魔力吧?这也许可以解释,那些女人看到他时,为何眼流露出恐惧的同时,还有着深深的痴迷。
听完我的话后,他显得很高兴,“是么,只凭借着眼睛和一面之缘,你还能再隔了这么多年后认出我来,是不是说明这些年一直想着我呢?”
我委婉道:“咱们两个在彼此最落魄的时候相遇,并且一起携手自生死线逃亡,这份感情和经历不是外人能的。”
这话很虚伪,但是我可不能说,是因为当年他杀人时流露出的那种疯狂彻底震撼了我,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唐小鱼,小鱼儿,”他将我的名字念了两遍后,慢悠悠道:“如果能用个鱼缸,把你养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