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我把心一横,将脸面的面具掀了起来,睁大眼睛望着他。
很多人都说,我跟朱砂的脸,简直一模一样。凡是见过她的人,基本能都能猜出我们两人的关系。
姥姥活着的时候也经常打趣,前脚才刚把孩子养大,后脚又来个小怨家。
我自己是感觉不到那份相似的,因为我记忆的妈妈,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暴烈如火,我也很难想象得出,自己长大后会变成她那样子。
不过既然别人都说像,那应该确实是有几分像的吧!
当我把面具掀到头顶的一瞬间,院子变得很安静,好像连风吹到这里都停下了。
男人紧紧盯着我的脸,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而他后面那两个童子,这会儿则愈发紧张了。
好半天后,男人声音暗哑道:“朱砂她……”
“是我妈妈。”我说。
男人问:“她人现在哪里?”
我如实摇头,“不知道,我找不到她了。”
他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然而开了口后,却卡在了那里,“你……”
我说:“朱砂是我的妈妈,再也没有人我更清楚她的为人和感受了。她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然而这些年,我却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关于这同伴家长辈的事,是不是可以说明,你们两位的恩怨,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次换他茫然失落了,“这样啊。”
“是的,能放过我的同伴了么?”
“……好。”
“能帮他们两个解开身的诅咒么?”
“好。”
这个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男人,似乎突然间变得好说话起来,虽然他的眼神,依旧让我有种胆战心惊的畏惧。
我被他看的,连脚趾头都不自在的倦了起来,“现在,可以么?”
男人总算侧了下脸,同鹤童道:“把铁荆棘带过来。”
鹤童展开双臂飞走,很快便将一个留着怪发型的壮汉带了过来。
我看着他,有些吃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铁荆棘竟是个成了人形的妖怪,而不是一棵树,还好这会儿出来了,否则的话,我们怕是想破脑袋都找不到它的踪迹。
鹤童说明情况后,壮汉便呆呆走过来,化为黑色荆棘树,良辰跟段策挤出身,滴在荆棘刺。
血液很快被吸收进去,倾刻间良辰的银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而段策的金瞳也褪去光泽,变成了茶褐色!
这样的他们,看起来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我笑了下,很快又在男人的视线下绷了回来,他的眼神,令我有种莫名紧张。
虽然解除了桃花咒,但是我有预感,他是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