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突然间有些陌生。
我对他的认知,从来都只流于表相。
左思不敢违抗他的意思,浴风姬柔听到他要鞭打自己,第一反应不是难以置信而是求饶……他们眼的阿离,好像跟我了解的那个人,不太一样呢。
见浴风姬柔已经隐入昏迷,左思便把鞭子插到后腰里,将人从地抱了起来,苦笑道:“经此一事,浴风家族的人日后再见了我,怕是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
阿离云淡风轻道:“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如果你在打人之前将她拦住,不会有这些事了。”
左思有意无意瞄了我一眼,叹息道:“大人教训的是。”
阿离走过来,我们两个距离挨的很近,因为如今个头相差了一大截,我不得不抬起头看他的脸。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张开双臂抱了抱我,在他后面,左思那张漂亮的脸已经惊的扭曲了。
不止是冯瞎子和伞匠被吓到,我的身体也僵住了,垂着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对旁人的态度,阿离却好似浑然不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的声音,像夏夜里轻轻拨动的琴弦,清柔而婉转,“我走了,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难事,你知道怎么找我。”
他说这番话,是不是意味着,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然而他却不给我确认的机会,转过身便消失了。
左思看着我,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属下……也走了,您,多保重。”
您?为什么要用敬称?难道他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等等!”我叫住他,指着地的人说:“顺便把这位也带走吧!”
他们走之后,我同冯瞎子面面相觑。
宁萌死里逃生,伞匠大伯明珠失而复得,两人都高兴的不得了,非要留冯瞎子吃饭喝酒。
冯瞎子却破天荒的拒绝了,而是要带我离开。
考虑到我的身体,伞伯大叔把自己的三轮车推了出来,还在面还铺了一床棉被。
路,我问冯瞎子,“冯爷爷,我没有露脸,但他好像已经认出我来了,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叫出我的名字呢?”
冯瞎子道:“认没认出来我不知道,但那小子是个狠角色跑不掉。”
“狠角色?”
“看他对你的态度,我有些担心,朱砂当年的决定看来是正确的,他太危险了。”
我不解,“危险?可是他对我很好啊!”
冯瞎子感叹道:“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最变化莫测是男人的心,他今天对你有多好,明天可能对你有多狠。相信我,你冯爷爷可是过来人。”
“你的意思是说,有天阿离会对我像对浴风姬柔那样吗?”我心口蓦然一紧。
如果有天阿离那样对我,我会难过死的!
“也许会更糟糕。”冯瞎子忧心重重道,接着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想一个妥善的好办法了。”
回到住处后,我脱了棉服检查伤口,发现它们已经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皮肤甚至之前还要光滑细腻。
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却躺在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在想阿离临别前说的话,越发肯定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