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喝骂更是震得这些婢女们胆战心惊,就连柳嬷嬷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怕触到她眉头。
熬到晚上有婢女来报说是小侯爷回府了,把夫人的吩咐说了,小侯爷正往这边院子来。
蒋夫人气已经略略消了点,心里到底是疼这个儿子的,让人去准备些糕点,只怕是晚膳还没用过。
蒋文华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味,他似是心情愉悦,喝过酒后那双桃花眼看起来更是迷人,他笑嘻嘻道:“母亲找我有事?”
“你今日在那青石巷子里,和谁一起?”蒋夫人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蒋文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母亲这是何意?”
“可是和那海棠贱人在一起?”蒋夫人语气有些急切,她急需从儿子这得到答案。
贱人那两个字刺得蒋文华似乎心头隐隐有些烦躁,他摇头:“不是。”
“怎么会不是她?”蒋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又和他确认了便,自己儿子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蒋文华也意识到自己母亲的失态,他骤然开口问向柳嬷嬷:“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嬷嬷战战兢兢的把今日在北巷街那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蒋文华,在盛睿泽维护海棠出言警告夫人那里更是添油加醋说了不少。
蒋文华整个人如覆盖了一层薄冰,眼底戾气渐浓:“你刚说什么?盛大人说她是海棠的后台,还叫她晚晚?”
柳嬷嬷不知小侯府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只点头:“是,夫人今日委实被气到了。”
蒋文华心里的震惊和愤怒一样,如被生生震裂开的石头,砸的胸口闷痛,堂堂指挥使大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弃妇!晚晚?他当初和海棠还是夫妻的时候他都不会叫一声晚娘,盛大人竟然叫她晚晚?
蒋夫人已经回过神来了,看自己儿子这副表情,知子莫若母,她不由训斥道:“不过是你穿过的鞋子罢了,人家也是一时新鲜捡了去穿,你露出这表情算是什么意思?”
蒋文华对自己母亲有些畏惧也是尊重,他低垂着头道:“是儿子失态了,只是儿子想到母亲当众被那盛睿泽羞辱儿子这怒火就抑制不住。”
蒋夫人面色这才算是缓和了些:“你父亲成日里就只知寻花问柳,不无正业,还是你争气,过了正月便要上任盐运使了,背后又有公主,还怕他一个卫禁军指挥使?”
提到公主蒋文华就觉得更烦躁了,他这段时日外面有人自是风流快活,回来每日晚上还要应付这如狼似虎的千兰,他哪里还有精神?
昨夜她吵着要,他实在累极也没了兴致,就敷衍了几句,又惹她不快,一番争执后千兰将他推出了厢房,他也不似以前那样还好声好气哄着,就直接去了夏云的院子。
柳嬷嬷适时端过参茶,蒋夫人呷了口又道:“皇家的人性子大些也是难免的,若不是实在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日宴会上她何尝看不出千兰护卫忽然出手杀了王管事这里面必定有鬼,可和侯府的利益,自己儿子的前程相比,她只好忍了下来。
母子二人又聊了些别的,末了蒋夫人又问道:“昨日和你一起的那女人是谁?”
蒋文华知道必是敷衍不了母亲了,但也未全盘托出,只道:“是一个红颜知己罢了,深谙谱曲,母亲知道儿子喜欢乐谱,自然是聊得开。”
蒋夫人还看见了自己儿子搂在那姑娘腰上,但男人嘛,哪个不是朝三暮四的?自己夫君都管不过来,她当然也没那份闲心去管儿子的事,只让他行事稳妥些,挥挥手让他走了。
“公子,您要去哪个院子?”长芦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蒋文华猛然收住脚步,转身吩咐道:“你找个人去查查,那海棠到底是不是和盛睿泽有一腿。”他还一直以为和海棠有一腿的是段晋辰,找人盯着他们,却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原来真的异常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