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一脸生无可恋。
叶海棠看在眼里,酝酿泪意,盈水杏眸楚楚可怜,“爸爸,你不愿意?”
“怎么会。”叶黎挠挠后脑勺,“棠棠,我先去拔草,回来再弄,可以吗?”
霖城盛夏阳光毒辣。
叶黎晒一次,她帮他美白的计划就会跌回原点。
又不能真让他放弃劳作。
张觅心输钱发疯,逼他卖肾,他说不定会去。
叶海棠想到这,小脸冷凝,突然生气,抬脚踹他脚踝。
“棠棠?”
叶黎皮糙肉厚,不痛,单纯困惑。
“啪嗒——”
叶海棠夺眶而出的眼泪宛若断线的珍珠,颗颗滚进叶黎的心里。
小姑娘抿紧花瓣似的唇,不言不语,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叶黎顿时觉得自己犯了弥天大罪。
他弯腰哄她,“棠棠别哭,爸爸这就洗脸。”
沾湿的睫毛扑闪,叶海棠睁圆湿漉漉的杏眸,“拔草怎么办……”
叶黎试探:“晚上?”
手背揉揉眼睛,她一锤定音,“好,晚上我陪爸爸去!”
叶黎哪舍得她经期去地里?
可她湿润的眼角,令他保持沉默。
她看出他任由摆弄的态度,喜滋滋牵起他的手,“爸爸,跟我去洗手间。”
“嗯。”
盥洗台前,叶黎弯腰,双掌掬起清水,“啪”地打在脸上,随后腾出手抓洗面奶。
却抓了个空。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气鼓鼓的女儿攥紧原本放在架子的洗面奶。
“棠棠,怎么了?”
叶海棠绷紧小脸,“爸爸,你洗脸太用力了!你手这么糙,会划破皮肤的。”
叶黎:“……”
她洗好手,手心窝了些许温水,挤点洗面奶,慢慢捻开,“爸爸,闭眼,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