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请看,”钟晓欣也不待长公主问,直接就指了桌子上的两块玉牌说道:“凡是一对的玉佩,就算不是龙凤配、半圆佩,也必定是图案相互呼应或对衬,最起码,应该是同一块玉料打磨而成,再不济也是玉料相似。长公主看这两块玉佩如何?”
钟晓欣说着,所有的人都看了眼桌上并排放着的两块玉佩,一块是菠菜绿无一丝杂质的上等碧玉雕成,另一块玉佩却是半白半绿两色掺杂,那绿不是菠菜绿也不是豆绿,竟然是浓茶一般的颜色,其实也不难看,然而最毁形象的还是那茶绿中的杂质,有一块竟然就在喜鹊尾巴上,看起来跟大小形状跟茶梗似的,这样的玉料,哪怕雕工再好,那也还是边角杂料,根本不值几个钱的。
谁家也没有用这样的天上地下的两块料来做成对的定情物的。
这样一来,定情之说不攻自破,不但是满屋子人,连李氏这个纯正钟晓欣黑粉都不得不认可,这白钟私会一事,看来内幕极多啊。
钟晓欣看着又说道:“然而这两块玉牌的图案却是十分的相似,依我看,实在是仿这玉牌的人将我的玉牌画出了图来,交给别人制作,只是这‘别人’身份富贵,随手便挑了块上等的碧玉,却没有想到,我这钟家的大小姐,其实用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罢。”钟晓欣这样说着,就低了头,用左手顺了一丝发丝揽到了耳后,这一低一扬间,头上的簪和手边的镯都让人看的越发清楚。
那簪是名店正品,花样也算新颖,但在场的女性,特别是李氏和长公主,都是这国朝最高一等身份的女性,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用做玉镯的边角料做出碎花瓣来拼成花朵花枝的工艺,心思倒是巧,可到底品质难登大雅之堂,更何况钟晓欣那镯,当初就是自己注了水,才有一点水头,如今钟晓欣悄悄的吸了水去,那镯子有色无水,成色简直就跟塑料没什么两样了。要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白七手上的碧玉佩,是迟四精心挑给钟晓欣的上待碧玉,有价无市,像钟晓欣这样的玉牌,就是称出一百斤来,也换不回它一块,两者根本是千两白银的奢侈品和一两一件批发价的关系。
长公主与李氏一下子想了起来,钟家虽然是侯府,但除了大房外并不富裕,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侯府小姐出门,真心敢戴这么廉价的首饰罢了。这样听钟晓欣说完,长公主也好李氏也好,就都相信了钟晓欣的话,如果对方有钱能买的起这样贵的纯正碧玉,那作为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怎么也会先买两件像样的首饰啊。
长公主刚开始还以为钟晓欣手上这块是迟四给的定情物,现在再一想,难道是钟晓欣钟情她这弟弟,自己悄悄找人刻了同样的玉佩,以慰相思之情?
这样一想,看钟晓欣的眼神简直慈爱的不行不行的。
钟晓欣受到了长公主的眼神鼓舞,又看了众人都跟着她的思路在走,便又继续说道:“而我此块玉佩,因为少往外戴,只最近准备重阳宴才又拿了出来,所以我想来,这仿制之人,只怕就是我身边的人罢,要不然,怎么会能画出这样相近的图来。不知道这位妈妈,我说的对不对呢?”
婆子哪知道对不对?她就知道钟晓欣是个出门要带着两块腰佩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