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想成为大夫啊!
白言蹊生无可恋地躺在炕上,浑浑噩噩地接受着系统给她灌输的针灸知识以及穴位知识,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奔腾入海。
唯一能给白言蹊丁点欣慰的是,经过那惨无人道的电击过后,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全身暖洋洋的。
躺了片刻,白言蹊手指颤了颤,感觉手中抓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诧异地坐起身来,看一眼手中的东西,愣住了,喃喃感叹:“系统还不算是太坑,居然配了一个针囊。”
将衣衫收拾整齐,白言蹊生怕吵醒宋清与陈硕等人,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了院子里。
那风雪大抵是在前半夜就停了,地上的积雪约莫有三寸多厚,白皑皑一片,这样的清晨格外寂静。
摸进灶间,白言蹊将昨日剩下的食材稍微拾掇了一下,炖了一锅大杂烩后,李家嫂子已经起床了。
见灶间里已经升起炊烟,李家嫂子心中诧异,走到灶间门口一看,见白言蹊正在做早饭,满脸堆笑着走进灶间,帮白言蹊搭了一把手,出声问道:“你们是今日就要动身吗?”
白言蹊点头,“风雪停了,此处距离府城已经不远,我听车夫说也就是一天的车程,吃了早饭动身的话,说不定今晚就到了。”
李家嫂子点头,舀出一碗糙面来。
“那我给你们多烧几个饼子,你们带着路上吃。对了,我看你们昨天是坐着马车来的,为何一直都没有见到马车与车夫?”
白言蹊切菜的动作一顿,仔细一想,还真没有见到车夫!昨夜吃饭的时候就没有见到,那好端端一个人去哪儿了?
“李家嫂子,你帮我看一下锅,我去问问。”
白言蹊三下并做两下将菜切好丢进锅里,连忙跑进屋子将睡梦中的宋清给摇了起来。
宋清一脸懵逼,“白姑娘,这大早上的,何事让你这般惊慌?扰人清梦?”
白言蹊一听到‘扰人清梦’四个字就想到了被系统电击的恐惧,整个人当场就炸了!
“睡什么睡,早饭都已经做好了,稍微吃点儿赶紧上路,我看雪已经停了。对了,同我们一道走的马车车夫为何不见了?昨夜吃饭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将人唤进来吃点热乎饭,争取晚上就能赶到府城。”
被白言蹊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之后,宋清总算将三魂七魄都醒了过来,晃晃仍有些昏沉的脑袋,答道:“车夫自然是在马车里休息啊,他晚上还得看着马车,早晨也得起来去给马儿找一些干草吃,事情多了去了。不过你说的对,我去将他也唤进来吃点热乎饭,宋家不兴苛待下人。”
白言蹊还以为车夫带着马车撇下她们一群人跑路了,如今听宋清这么一说才想明白,这个朝代可是有卖身契一说的,那马车车夫既然是宋家的下人,卖身契定然掌握在宋家手中,他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你将陈硕王肖他们也都唤醒,饭快熟了。”白言蹊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了几句后,转身出门,突然听到宋清‘啊’地一声尖叫,吓得她赶紧将头扭过来。
只见宋清僵着脖子瞪着眼,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睡落枕了?”白言蹊问。
宋清想要点头,却没有想到稍微动一下脖子就差点痛得要了半条命,只能含含糊糊地应道:“好像是,我的脖子麻的厉害,小半个身子都没知觉了。”
白言蹊:“……”
啊哈哈哈,小白鼠出现。她感觉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从袖筒中掏出针囊来,白言蹊深吸一口气,走到宋清面前,朝炕头努努嘴,示意宋清坐到炕头上,缓缓将针囊打开,用指甲在一排寒光闪闪的银针上拨过,一阵清脆的针吟声响起。
白言蹊眸子敛下,取出最粗的那根针来,仿佛是摸了千万遍一般,针与手指似融为一体,眸子睁开的那一刹那,似有精光闪过。
歪着脖子的宋清看到白言蹊手里拿着一根特别粗的针,瞬间毛骨悚然,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白……白……白姑娘,你这是……这这……是要做什么?”
白言蹊浅浅一笑,一字一句道:“帮你针灸。”
话音刚落,白言蹊摁在宋清肩膀上的胳膊陡然用上了力气,手中的针飞速落在了宋清身上。
一根。
两根
八根。
十根。
……
陈硕王肖等人是被宋清那恍若杀猪般的痛呼吵醒的。他们醒来时看到的这一幕注定要铭记一生:白言蹊一手拿着针,一手摁在宋清,毫不客气地将宋清扎成了刺猬。
听着宋清那声嘶力竭的惨叫,陈硕等人皆是缩着脖子躲到一边,他们压根想不到宋清究竟做了什么样天打雷劈的孽,居然将白言蹊这个除了嘴有点毒之外什么都好的姑娘刺激成母暴龙。
李家小娃李光耀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见白言蹊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针,脸当下就白了一半,撒腿跑远。
不一会儿,李家大哥和李家嫂子就被李光耀拉来了。
李光耀同他亲爹亲娘说的是屋子里的房客打起来了,夫妻二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往这间屋子跑,进来一看,见白言蹊是在给宋清针灸,连忙松了一口气。
不是打架就好。
提、拉、推、捻,各种行针手法一气呵成,半盏茶的时间在宋清的闷哼中渡过,白言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手掌拂过那些银针,轻微弹了弹,等那些银针停止颤动后便取了下来。
宋清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陈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宋清!
白言蹊将银针收入针囊内,右手握拳捶在了宋清的脖子上,只听得‘喀吧’一声,宋清的呻.吟声戛然而止。
“落枕好了没?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再扎一次。”
虽然系统已经给她强行灌输了丰富的针灸知识及经验,可白言蹊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针灸,她对于针灸的效果没多大底气。
宋清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听得关节一阵脆响之后,心有余悸的点头。
他不就是说了一句下半身没有知觉吗?白言蹊居然专门挑那些扎着疼的地方下针,差点将他痛到失禁。现在哪里还敢让白言蹊给他扎上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