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叙看她还是没有想起来的样子,出声提示:“一一十七岁生日会的时候,你做的蛋糕味道很不错。”
闻如一快被向言叙腻歪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在不熟的人面前这么能装呢。
许朝暮回想片刻,总算对上了号,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当时给我信封的男生是你吧?”
“就是我。”
许朝暮眼神复杂地看着向言叙,长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小伙子,别放弃。”
向言叙会意,点头:“我明白。”
闻如一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犹如听天书,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你们俩说什么暗号呢?我怎么听不懂。”
许朝暮恨铁不成钢地说:“因为你傻。”
向言叙没作回答,可闻如一看他那表情,脸上分明写着三个大字——你、傻、逼。
闻如一:“……”
许朝暮似乎很喜欢向言叙,她打发闻如一去厨房做饭,拉着向言叙聊个不停。
说来也奇怪,闻如一在厨房听着两人的动静,有说有笑,心里暗自感叹:原来向言叙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冷感。
许朝暮目前在清城老家经营家里的公司,也算个老板,不管抛出什么话题,向言叙都能接过去,聊上一两句。
她真是越聊越满意,许朝暮觉得自家妹妹,脱单指日可待。
吃过饭后,向言叙不便久留,小坐一会提出离开。
许朝暮抢过闻如一手上的活,把她赶出厨房:“你快去送送他。”
许朝暮今天穿的短袖,手上没戴首饰,一抬手,右手腕的疤落到闻如一的眼底,让她恍了神。
她生的白,衬得这道细长的疤痕更加明显,这几年试过很多办法,也只能让疤痕的颜色变浅。
这道疤长在许朝暮身上,也深深刻在闻如一心底。
闻如一不想让许朝暮看出自己的异样,移开视线,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小声叮嘱:“那你别洗碗,放着我回来洗。”
许朝暮一怔,随后明白她的意思,失笑:“知道了,你快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送的,向言叙开车来的,就停在隔壁小洋楼的院子里。
装修队才进场没几天,短时间内他也搬不过来,现在还是住在他之前的公寓里。
闻如一换好鞋发现向言叙在门外等他,好像很笃定,她一定会出来送他一样。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闻如一总算能把一直憋着的话说出口:“向向,你今天的演技我给满分。”
“她是你姐姐。”
向言叙看闻如一穿着人字拖就出了门,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自己的步子。
闻如一走到向言叙的前面去,倒着走路,对他眨了眨眼:“我今天才发现,向向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我不是。”
闻如一身后不远来了一辆自行车,向言叙按住她的胳膊,推着她往里面走了两步,眉头皱了一下:“你好好走路。”
“怕什么,你不是替我看着嘛。”闻如一背着手继续走,完全不胆子会撞上什么,继续执着于刚才的话题,“你刚刚说不是什么?”
向言叙沉默了一瞬,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淡笑着:“我的热情不多,只分给值得的人。”
闻如一“啧”了声,打趣他:“那我姐真是荣幸,能得到向少爷的热情。”
向言叙平静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因为她是你姐姐。”
越到夏天,天黑得越晚,时间过了七点,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夕阳的余晖洒向每个角落,投过树叶的间隙落在林荫道上,铺成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小光斑。
从闻如一的角度看过去,向言叙正好站在背光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连时间似乎都变慢了些。
光遮住了向言叙的脸,闻如一看不清他的轮廓,只觉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如同午后的骄阳。
闻如一转过身来,没有再倒着走,跟他并肩而行,低着头默默岔开了话题:“你跟我姐之前说的那个信封,是什么东西?”
向言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给的包月费。”
闻如一更茫然了:“什么包月费?”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没心没肺的人。向言叙在心里说。
向言叙停下脚步,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沉声道:“高一的时候,我给你送了一个月的早餐。”
他这么说,闻如一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闻如一入学那天,被班主任安排,跟吴成州坐了同桌。
两个话痨凑在一堆,话痨惜话痨,不到一周就发展成了钻石兄弟情。
可也是因为话太多,俩话痨上课哔哩吧啦个不停,没少被老师点名,甚至去教室外面罚站。
而那时候,向言叙是他们的后桌。
他这个人喜欢清静,恰好班级人物是单数,肯定要有一个人没有同桌,一个人坐两张桌子,向言叙主动提出来当这个落单的。
他个子高,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本来是想求清净的,奈何前面来了两个话痨。吴成州跟他是发小,平时就他一个,向言叙都烦到不行,现在还是双倍的量。